皇太极一身玄色常服,神采冷冽,“她二人已承认罪行,女人可再鞠问一遍,如何发落全由你措置。”
四丹扭头去看海兰珠,她的手正攥着行李包裹,眉头紧蹙,眼睛冷冷的,神情甚是沉闷。
豪格望着箭射来的方向,仇恨的喊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在贝勒府行凶伤人!”
四丹的声音略带惶恐,“府卫长为何如此焦急,姐姐被关多日,还需洗漱一番。”
皇太极看着面前的少女,又想到昔日大殿上与萨满争锋的她,还是一样的伶牙俐齿。只是她本日精力不大好,面色惨白,眼底发青,一身碧色长裙透着泠泠寒意。
她喘着气,额头上直冒盗汗,一心想昏倒摆脱疼痛,认识却一向复苏着,直到被安设到榻上,大夫拔下了那支羽箭,才在铺天盖地的钝痛下完整昏了畴昔。
皇太极腕部微微使力,抽回了袖子,他看向绑着的两人,目光里尽是嫌恶,这府里的肮脏事儿,真是赶着趟儿,一出接着一出。
叶赫那拉氏还未说完,皇太极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三丹,快说清楚。”
“我一介主子罢了,不敢插手贝勒爷后宅之事,四贝勒还是将她二人送至衙门,交由律法措置吧。”
海兰珠侧过甚,深深看了一眼叶赫那拉氏,然后平平的收回了目光。
皇太极有些恼,这是他的府邸,倒是一天不比一天安生,看来,要好好清算一番才是!
四丹见她神采惨白,说话有气有力,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包糕点,“这豆糕你且趁热吃吧,回宫后好好歇息。”
“这你都晓得?”豪格惊奇的看着她。
海兰珠跟从阿奈一起来到了演武场,她一眼就看到两个穿戴灰色袍子的女人正被五花大绑的拴在柱子上,她们身后围了一众侍卫。
“如果没有我,不晓得你还会被关多久。”
“你离府前,按端方是不是还要走一趟福晋那?”
叶赫那拉氏悄悄一嗤,随即目光黏在了皇太极身上,谨慎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这女人,倒是个懂端方的。”
“女人放心,此事性子卑劣,贝勒爷已命令严查。”
她的声音猛地拔高,眼中尽是慌乱,“我就是,看不惯你,想把你赶走罢了!”
飞箭直穿左肩,汩汩喷涌的血瞬时渗入了衣衫,海兰珠惨白着一张小脸,只觉左肩锥心砭骨的痛。
叶赫那拉氏瞪了她一眼,“三丹,你是在戏弄我们吗?之前承认了罪过,现在又说是被人逼迫?你可别是被乌尤塔打单住了,胡乱攀咬人。”
“不……”三丹惊骇的颤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滑过。
三丹的身子搐动着,喉间收回痛苦惊骇的抽泣声,“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是特工,不要杀我。”
世人闻言,神采皆是一沉。
“前些日子,您和侍卫在花圃闲谈,我刚巧颠末,偶然闻声。”
海兰珠目光落向远处,灰蒙蒙的天气压抑而沉重,她一字一字缓缓说道:“你竟比衙门还会找……你擅自潜入罪犯之所,轻而易之便盗得衙门都没发明的毒物,继而栽赃于我,这统统,不正申明你才是和王姜一伙的,你谗谄我就是想转移大师的目光,完整将本身摘出去。”
“你这个来由太牵强了,我本就不是贝勒府之人,不需求你赶,我自会离府回宫。何况,你这不是在赶我,你这是在置我于死地。我自问没有获咎过你,我们也没有好处纠葛,就算你看不惯我,又何至于对我下死手?”
“你……为甚么要帮我?”她看着面前纤细肥胖的女孩,摘上面具的她,像闪着棱棱寒芒的刀刃,锋利而伤害。她又为何,独对本身示以真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