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沈默还是浅笑道:“敢问高姓大名?”
狠狠剜他一眼,女孩移步进屋,将食盒搁在桌上,带着肝火道:“喂……”
沈默只听到一阵稀里霹雷的声响,紧接着便是那女人杀猪般的嚎叫声:“你不会接住我啊……”
过一会儿,摔得鼻青脸肿的短衣男人重又上来,也不敢看沈默,抱起他的箱子便仓促出去。
“俺接不住啊……”男人委曲巴巴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那胖女人朝着他的背影狠啐一声,又觉着意犹未尽,筹办再寻沈默的倒霉耍耍。
那女人早就看到沈贺分开,大模大样的走出去,一屁股坐在长凳上,看也不看沈默一眼,对那男人指指导点道:“搁到角上去,再把那些个箩筐也拿上来。”
这女孩身材娇小,望之不过十三四岁。头上梳着双丫髻,身上穿戴淡绿长裙,上罩对襟七彩水田比甲,虽不算太靓丽,却胜在芳华敬爱,使沈默面前一亮。
“我是……”小丫头吵嘴清楚的眸子子骨碌碌一转,嘻嘻笑道:“我不奉告你。”
他一走,小小的阁楼内便温馨下来,内里的喧闹声却垂垂传了出去。
小丫头顿感泄气,撇撇嘴道:“实在你再问一下,我就奉告你了。”
见他态度大转弯,画屏奇特道:“你变脸好快啊?”
他偏生是个犟种,越是起不来越是几次尝试。不一会儿,便折腾得浑身虚汗,直挺挺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老子没有病,”沈默翻翻白眼道:“为甚么都不等我把话说完?”对于这些愚夫愚妇,实在是太没有难度了。
躺了一会,还是睡不着。沈默用力撑起胳膊,想要坐住身子往外看看,无法身材仿若灌了铅,重又摔回在硬床板上,痛得他嘶嘶直抽寒气。
“你!”打量着这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发明他长得还挺都雅的,小丫头决定不与他置气,瞪眼道:“你是沈相公的儿子吧?”
见他不断咳嗽,那女人摸索问道:“侬素啥西病?”
“记着啊,人家姓殷,叫画屏。”小丫头很当真道。
“失敬失敬。”沈默强撑着想要起家,但身上实在不着力,只得苦笑道:“我实在起不来,实在是失礼了。”
几句冠冕堂皇的说辞,顿时把个涉世未深的小女人哄高兴了,进门时的不快烟消云散不说,画屏还觉着他真是个有知己、懂规矩的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