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听尊便。”沈默微微一笑道。
沈默之以是敢大胆反击,是因为他看明白了,两位县令仿佛已经势成水火,本身则不幸成为他们角斗的着力点,与其委委曲屈,两端受气,还不如摆明车马,觉得会稽和县尊争光的名义,痛痛快快的公报私仇呢!
吕县令俄然一笑,缓缓道:“默是黑犬,狗胆够胆吠大人!”这直接从沈默名字里挑字骂了。
“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吕县令又出一上联道。
“品字三个口,宜当张口且张口,口口口,劝君更尽一杯酒。”沈默呵呵一笑,又端起一杯道。
这题有些难度,那侯县丞揣摩半天也想不起来,只好拿筷子敲一下碗,苦笑道:“饿着。”然后饮一盅白酒。
‘你是争够了哈。’吕县令悄悄腹诽,但也担忧万一再输了,就实在下不来台了,只好干笑一声道:“好吧。”说着清清嗓子道:“此次我们来个宝塔词。”
“我看不如这最后一对,我们全当参议,不分甚么胜负了?”李县令接着笑道:“自古便是文无第一,争来争去有甚么意义?”
李县令捻着胡子沉吟半晌,俄然一拍巴掌笑道:“有了,听我的。说‘池中荷花,团团聚圆;叶下藕根,牵连累连;藕断有丝,千千万万;用它织布,千难万难。”世人连声喝采,固然这句子不如吕县令的高雅,但一个是出题者,一个是应对者,二者孰难孰易,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