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至此,凤瑶回神过来,目光再度极是冷冽的凝向了颜墨白,先是详确的扫了他满头潮湿的头发,而后,扫了扫他的胸膛,最后,扫了扫他浴桶一旁略微溢出的水,而那带水的空中,灯影绰绰中,竟是带着几分细碎异物。
一起上,摄政王府到处都极其清净,幽寂得短长。
凤瑶神采微变,待缓缓下车后,则见周遭一片空荡沉寂,而火线的府宅,大门紧闭,而府门上方的那块牌匾的笔迹,则龙飞凤舞,大气新奇。
小厮惊白了脸,僵在原地不敢转动。
凤瑶回神过来,按捺心神,沉寂无波的道:“不必问了,那异域女子,不好对于,她身边之人办事,想来更加松散。你头一次未曾问得成果,此次去了,当是一样。”
“阿姐。”不远处,幼帝短促担忧的大喊。
小厮惊得眸子子都要瞪掉了,活了二十年,何来见过这等凶神恶煞的女子,更何况,此人还是宫中公主,金枝玉叶,只何如,此人哪有半点金枝玉叶的模样,明显是个势要打斗骂街的恶妻。
说完,不再担搁,牵着幼帝便朝不远处的楼梯行去。
许儒亦眉头微微一蹙,垂眸下来,不再言话。
小厮战战兢兢,吓得神采惨白,双腿也踉踉跄跄小跑在前带路。
一起循着湖边前行,走了不远,那艘周身皆挂着‘仙女’灯笼的画舫鲜明呈现面前。
颜墨白这主屋,她倒是第一次过来,周遭入目之处,安排简练,淡雅恰当,但如果细观,却不难发觉那圆桌的桌面是玉石做的,那案上摆着的墨笔笔柄是金的,乃至脚踩的空中,平整无褶,乃至还微微泛着亮光,明显是清透玉石做的。
凤瑶冷道:“颜墨白,你究竟还要在本宫面前装多久?你自言抱病中暑,但这两日,你底子不在府中,又何来中暑一说?再者,彻夜花灯节,热烈不凡,而你,可有去那东湖之上,乘船游湖?”
凤瑶神采微动,转而而观,则见主屋正亮着模糊灯火,灯影重重。而视野偶尔垂落,则见主屋门前,竟有一滩似是被擦拭过但却未曾全干的水印。
待许嬷嬷与王能皆下船以后,灯火交叉中,凤瑶朝许儒亦告别。
许儒亦神采微动,极是当真的朝凤瑶凝了半晌,随后终归是让步下来,缓道:“微臣,晓得了。”
她瞳孔骤缩了缩,随即稍稍松开幼帝,一言不发的朝前行至雕栏处,则见周遭湖水,早已安静一片,而湖水当中,零散的花灯微微闪动,不远处,丝竹还是,热烈还是,亦如方才的一场厮杀打斗,不过是,一场云烟,并不实在。
待得不久,目睹凤瑶所行之路并非通往凤栖宫时,王能神采微动,恭敬出声,“长公主此际不回凤栖宫?”
也难怪那曲青芜会对此人爱得义无反顾,就凭这蛀虫的表面与身子,也是勾人的。
调侃的嗓音,卷着几分戏谑。
颜墨白眼角一挑,陡峭而道:“长公主若要诬告微臣,总得找个合法来由才是。微臣本是中暑抱病了,又何来不在府中养病,乃至另有精力跑出府去游湖?”
“长公主,可要全城封闭,搜刮那异域女子?”正这时,王能松散恭敬的问出声来。
说着,目睹凤瑶目光更加深沉,他勾唇而笑,“长公主如果不信,自可找您派来府中的两名太医来问。”
刘越也是一怔,谨慎谨慎的朝凤瑶望来,唇瓣动了动,却终归未道出话来。
幼帝也悄悄的靠着凤瑶而站,目光凝着画舫外的花灯,只是瞳孔深处,却极其可贵的积累出了多少后怕与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