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也随国师在道行山上学过医术,也曾见过国师的医术,而放眼这天下间的人,国师的医术,自也是数一数二才是,倘若,连国师这么多年都配置不出如此奇效的伤药,其他之人,倒也极难配出,再者,便是当真有世外高人配置出来了,而那些人,定也是脱尘凡外之人,又或是如悟净方丈那般不带七情六欲之人,是以,能配制出这等奇效伤药之人,自也该脱尘避世,仙风道骨,又何来,竟会流连风月之地,乃至于,还与这柳襄交好,从而送他奇药?
仅是半晌,他未曾回话,但是苗条的指尖,则极其迟缓安静的朝身边的帘子一撩,跟着帘子逐步被他的指尖撩起,车外的阳光,也顺势朝着帘子翻开的裂缝完整的洒了出去。
颜墨白也嗓音微挑,懒惰而问,“如此说来,那伤药实在是有奇效了,本王倒也极是猎奇,不知,你可否将那伤药拿给本王瞧瞧。”
瞬时,车外顿时扬来伏鬼恭敬的嗓音,则是顷刻,火线不远处的车帘子,便被王能敏捷撩开。
“柳襄,拜见长公主。”
短促的几字,寒气与煞气并重,威胁实足。
颜墨白眼角微挑,平和温润的观她,倒是并不言话。
一时,心底突然发空,头皮,也层层发紧,乃至乍然之间,只觉贴在她脊背的颜墨白的胸膛,竟也,莫名的凉薄了起来。
当时宫门以外,目睹颜墨白与许儒亦二人双双胶葛柳襄,肆意而斗,便觉柳襄竟能在颜墨白与许儒亦结合攻打当中能保住性命,便绝非等闲之辈,是以,厥后柳襄当场在她面前晕厥,她也未曾如上一次那般将留下送入太病院,反倒是心有防备与思疑,从而承诺了让许儒亦带归去好生医治。
他嗓音还是陡峭柔腻,风月不浅。
凤瑶一向寂静而坐,一言不发,目光,也悄悄的落在柳襄身上,肆意打量。
一时之间,坐下的马车竟也逐步开端摇摆,凤瑶瞳孔一缩,当即开口而唤,“泊车。”
倒是不料,本觉得这柳襄早已被许儒亦好生节制住了,何如此时此际,这柳襄竟如此风月不浅的立在她的马车前,且整小我媚然实足,风月浓烈,哪像是前几日才重伤过后的模样。
何如那柳襄倒是笑得风情,随即极是端庄有礼的朝凤瑶弯身一拜,那大红的长袍领子大开,此番这一弯身,竟是领口下垂,暴露了胸膛大片风月。
凤瑶眉头一蹙,冷眼观他,一时之间,也未当即言话,反倒是坐在身边的颜墨白薄唇一启,悠然懒惰的出了声,“本王如果未记错的话,前次宫城以外,你倒是衰弱而倒,昏死畴昔,怎这才几日畴昔,你身上的伤,竟全数好了?连带腿脚胳膊,都好了?”
颜墨白这脱口的话,虽带着多少切磋,但也还是安闲淡定,深沉厚重。
当时之意,虽明着说是让许儒亦找报酬这柳襄医治,但实则,倒是变相的要许儒亦监督乃兰交生查探这柳襄。
幽远陡峭的嗓音,无波无澜,乃至,语气中的温润随和之意,竟也是半点不带。
这颜墨白鲜少如此不近情面的言话,曾也记得,有次她与颜墨白外出去城郊看望哀鸿之际,当时,车行于市,面对百姓热络的拦道,颜墨白也是满面暖和,清风儒雅的应对,怎现在一样是有人拦路,她竟透露得如此断交了?
凤瑶心生起伏,凝他半晌后,心底也终归是全然放弃,随即足下一动,整小我正要朝火线车帘处挪去,却也正这时,颜墨白瞳孔微缩,面色微变,竟也是恰到好处的伸手而来,稳稳的扣住了凤瑶胳膊。
柳襄倒也不怒不惧,整小我还是柔腻如初,待得那双苗条的丹凤眼朝颜墨白敏捷扫了一眼后,他便薄唇一启,柔缓而道:“那伤药,仅是怪杰所送罢了,柳襄仅得一瓶,并无多余。再者,柳襄与那人也仅是萍水相逢,与他并不熟谙,是以也不知那人住在那边,是哪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