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淡道:“现在的大旭朝臣,除了三位阁老以外,实在不敢随便任用。但现在危急之际,三位阁老也在同一时候全数倒下,本宫现在,也的确是无人可用。”
幼帝神采蓦地一变,似如俄然憬悟普通,小小身子当即一动,仓猝伸手来扶许嬷嬷,“嬷嬷,你膝盖但是疼了?身子可有那里不适?”
他咬了咬唇瓣,嫣然一副惊奇却又无法的神采,大略是心底仍想着惠妃之事,是以心有担忧,还是想着畴昔看看。
“长公主,长公主。”纷繁惊骇的嗓音,自速速奔来的太医们口中溢出。
说着,嗓音一挑,持续道:“只不过,本宫正值用人之际,便只要将你,拉下来趟趟浑水了。”
凤瑶缓缓点头,“不回了,好久未曾看着征儿入眠了,彻夜,阿姐守着你。”
凤瑶神采微变,冷眼观他,并不言话。
这柳襄浑身血仇,的确是对于颜墨白的一把利剑。只不过,此人过分胆小,行事高调,她要任用于他,无疑得更加谨慎。
说完,指尖稍稍用力,牵着他徐行朝寝殿行去。
“嗯。”凤瑶淡应一声,随即不再多呆,当即回身朝左边一条岔道而去,越行越远。
凤瑶悄悄观他,倒是将他的心机猜得了然,却也未再出声点破,只是陡峭而道:“如何,阿姐守着征儿入眠,征儿不高兴?”
凤瑶神采微动,再度不深不浅的朝他望来,“只因看不惯本宫被欺负,是以便挺身而出,差点丧命。本宫倒是奇了,本宫待你,并无优厚,你如此拼了命的为本宫受上一掌,便再无别的启事?”
是吗?
待到达勤政殿,朝臣皆至,除了摄政王将来,那许儒亦倒是满面清风的来了。
“柳襄从未想太长公主会对我心生感激。柳襄卑贱如蝼蚁,自不敢期望长公主对我另眼相看。方才挺身而出,柳襄也不为别的,只因,不肯看着长公主一介女子,被人欺负罢了。”他低低而道,说完,嘴角勾着的自嘲弧度更加而甚。
嬷嬷瞳孔蓦地泛出了水光,随即低头下来,只道:“当年若非皇后相救,老奴早已丧命。是以,老奴这条命是皇后的,既然皇后不在了,奉养长公主与皇上,便是老奴此生最大的事。长公主不必感激老奴,这些都是老奴该做的。”
柳襄似是并不惊奇,面上还是淡定安静,却又无端悲惨与自嘲。
凤瑶神采微沉,下认识的驻了足,悄悄的观他。
是吗?
他正衰弱的笑着,眼里的自嘲与悲戚之色粉饰不住,嘴角的鲜血高耸狰狞,何如纵是浑身自嘲,浑身高低,竟也透出几分似是强撑而来的固执。
凤瑶来不及推开面前这紧紧抱她的人,身子竟俄然跟着那人颠仆在地。
只是她姑苏凤瑶,也到处被摄政王所制,他即便是攀附上了她,也不见得轻易报仇。
再加上自家幼帝对这皇位本就不喜,惠妃若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当时候在自家幼帝内心,许是惠妃这夺位之人倒成了与贰情意想通之人,而她姑苏凤瑶这逼着他坐上皇位之人,倒成了逼他就范的刽子手了。
柳襄。
他垂眸下来,“柳襄大胆猜想,长公主留下柳襄,是因柳襄比长公主更加仇恨摄政王。长公主方才大权在握,身边无人可用,长公主之意,是随便留着柳襄,给口饭吃,说不准得了恰当机遇,便能让柳襄出面对于摄政王。当时候,柳襄若赢了,长公主天然借柳襄之力除了摄政王这大患,如果未成,柳襄身故,长公主也能抛清干系,统统刺杀重臣的罪恶,皆由柳襄一人带到阎罗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