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不再多言,乃至也未再观那颜墨白的反应,便已干脆冷酷的转了身,踏步而离。
“长公主穿这身衣裙,倒是极其都雅。”仅是半晌,许儒亦朝凤瑶微微而笑,缓然出声。
说着,垂眸下来,持续而道:“这些日子,家师也一向不放心大旭之事,更也担忧长公主单独撑在朝堂,是以,自打家师精力稍稍规复后,便也想一向面见长公主。”
只不过,本日所受的挤兑与热诚,定也深深印刻在心,倘若这颜墨白与司徒凌燕敢在大旭兴风,她姑苏凤瑶,放心狠手辣,毫不包涵。
她的确是收到过忠义候那两位阁老的去官奏折,也的确是决计将奏折压下了,并未措置,诡计给阁老们一些时候再好生考虑,倒是不料啊,本日若非这许儒亦提示,她怕是永久都不知那两位阁老竟有不告而别之意,想来到时候待得她要主动找他们时,怕是定要扑空了吧。
凤瑶瞳孔紧舒展他,“忠义候要告老回籍,凤瑶便是再如何惜才,也只得准奏。只是,忠义候也是忠骨之人,现在见得这大旭风雨飘摇,幼帝根底不稳,朝中佞臣作怪,如此内忧内乱的大旭,忠义候当真放心得下,就如此萧洒的告老回籍去?”
大略是身上实在湿透寒凉,纵是劈面而来的仅是微微淡风,但也觉浑身凉薄,并不适应。凤瑶暗自压着浑身的寒意,并未在面上透露半许,只是偶尔间,目光再度无认识般的朝那湖边的画舫望去,则见那画舫正朝湖心而去,那浑身湿透的颜墨白,竟不知何时已是伶仃立在那画舫一楼的雕栏处,似是正遥遥的望她。
许儒亦满面温润平和,恭敬点头。
只是这番场景落于心底,展转之间,心底的凉薄与暗恼之意更加浓烈。
凤瑶并未当即言话,周遭氛围也无端沉寂。
颜墨白朝她凝了半晌,随即便温润天然的垂了眸,不再看她。
凤瑶瞳孔一缩,目光顺势朝那司徒凌燕落去,则见她满面惨白,何如那双深黑瞳孔内的冷冽与嘚瑟之意倒是浑然未曾粉饰。
许儒亦神采微微一动,“可贵长公主喜好。不若,他日微臣再为长公主送些衣裙入宫……”
许儒亦眉头一蹙,语气也卷了多少庞大,“我不过是在就事论事罢了。摄政王向着大盛公主,反倒敢让我大旭长公主下船分开,这便是摄政王所谓的全了我大旭脸面?摄政王在大盛公主面前如此对我大旭长公主,连根基的君臣之礼都荒废,还何来别的看似在为长公主着想的考量?”
忠义候叹了口气,“微臣奉养三朝君王,忠心耿耿。现在忠骨虽在,却已是精力不敷。这朝堂上啊,也需不着微臣这等老骨头了。是以,微臣有自知之明,也的确是筹算不告而别,自行离京归隐,但现在长公主既是发觉,乃嫡亲身来了,微臣心底有话,也想提示提示长公主。”
忠义候凝她几眼,面色也略显庞大,随即将在场的侍从全数屏退,才降落而问:“长公主此番俄然过来,有话,便无妨直说。”
如此,既是大盛此际还偶然完整吞了大旭,只想让大旭报仇天价进贡,是以,那司徒凌燕此番突但是来,是为何意?究竟是为了替司徒夙来损她姑苏凤瑶,还是,为了这颜墨白?
一起往前,凤瑶脊背挺得笔挺,浑身清冷,待得刚要靠近不远处的木梯时,身后,则俄然扬来一道幽沉平然的嗓音,“有些事,并非长公主想的那般简朴。只是,长公主不信微臣也可,但这许儒亦,一心殷勤,成心蒙惑长公主,这类人,长公主自是不得不防。”
思路翻转,喧闹起伏,凤瑶一时略微失神,并未言话。
凤瑶足下未停,满面清冷,短促而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