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亦如许儒亦说的那样,群臣所奏之事,大多皆写在了奏折上,虽上奏之事有急有缓,有小有大,但也算是写得清楚,乃至每本奏折的最下方,也会留有群臣对奏折上所述之事的观点与发起。
凤瑶瞳孔突然一缩,心底也蓦地增了多少起伏。
待终究放下墨笔之际,凤瑶略微怠倦的松了口气,而后缓缓起家,出殿领着王能朝寝宫而去。
这话,他说得陡峭而又委宛,也算是主动为凤瑶找台阶下了。
思路翻转,若说心底对花谨这突来的长进之气毫无感受,自是不成能的了,心底深处,也略生起伏,但是更多的,倒是多少粉饰不住的豁然偿。
凤瑶瞳孔微缩,倒是未曾推测这花谨俄然会来这一幕,还曾记得,她从行宫刚一返来,这花谨便领了柳襄几人过来,当时候,只觉这花谨狗腿满面,浑身的痞气与奉迎之意,曾经也还在感慨怎老瑞侯那般朴重的忠臣怎生出了个这么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儿子,倒是不料,这才一月的工夫,这花谨,竟能如此改头换面的窜改。
凤瑶目光朝在场之人一扫,持续道:“尔等可另有要事要奏?”
“长公主,有急奏而来。”王能厚重刚毅的出了声,这话一落,便微微垂眸,双手朝她递来了一本明黄奏折。
花谨不再多言,恭敬点头,随即缓缓站起家来。
一时,周遭氛围也略显沉寂,在场的朝臣们,也不住的将目光落在花谨与凤瑶身上来回扫视。
寺人当即会心过来,当即扯着嗓子宣称退朝。
仅是半晌,他便俄然朝凤瑶跪了下来,只道:“微臣之前,好逸恶劳,申明不善,也做过很多错事,现在,得长公主不弃,微臣定当严以正身,衷心为国,而长公主交代微臣之事,微臣,也定全数完成,毫不懒惰。”
烦复的一席话,说得倒是有些层次清楚,但如此之言入得耳里,倒也稍稍称心。(
平常百官的奏折,皆是褐蓝之色,这明黄奏折可谓是见所未见,但又见那奏折的封皮上印刻着龙飞凤舞的图案,一时,不消多猜,也知这奏折定是来头不小了。
一起往前,凤瑶足下行得极快,待刚好到达御书房时,王能则已接到动静,说是国师本日一早已是解缆离京了。
是以,国师本日拜别,除了昨夜随便提了几句外,本日也算是不告而别,因此,乍然闻得这话,心底深处,也稍稍有些不平。
全部上午,凤瑶未曾懒惰,更未曾歇息,直至中午过后,才将奏折批完。
一时,纵是奏折缠身,朝事繁多,但心底深处,竟也莫名的增了多少豁然。
王能垂眸下来,恭敬而道:“国师走得急,并未让任何精卫或御林军护送。”
凤瑶不再多呆,待将目光朝许儒亦与幼帝双双扫了一眼后,便略微干脆的回身拜别。
她这话,虽明着是朝许儒亦叮咛,但实际上,也是在委宛的奉劝自家幼弟。
花谨蓦地抬眸朝凤瑶望来,瞳孔当中略有起伏,连带他那脸上,都按捺不住的浮出了多少粉饰不住的欣喜与豁然。
凤瑶眼角一挑,神采微动,却终归是并未再言话,仅是踏步往前,一言不发的入了御书房的殿门。
待得半晌,她降落而问:“可有精卫或是御林军护送国师离京?”
殿内,焚香模糊,氛围清幽。
国师于她而言,的确是师父,虽未曾真正行过拜师之礼,国师也未曾对她传授过任何占卜之术,但她的医术实在是国师提点的。道行山上那些年初,她与国师也算是相依为命,是以,纵是对国师心有痛恨,但心底深处,也终归是尊敬与在乎的。
待达到分路之处后,凤瑶牵着幼帝停了下来,随即松开了幼帝的手,眸色微动,转眸朝许儒亦望来,只道:“本日,皇傅便不必伴随皇上对弈了,那些论语品德,亦或是识书认字之事,不成懒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