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敢打赌,你此人有点儿特别,”他说,“你的神态像个小,古怪、文静、严厉、纯真。你坐着的时候把手放在面前,眼睛老是低垂着看地毯(趁便说一句,除了穿心透肺似地扫向我脸庞的时候,比方像刚才那样),别人问你一个题目,或者颁发一番你必须答复的观点时,你会俄然直言不讳地答复,不是生硬,就是冒昧。你的话是甚么意义?”
他己降格作了解释。近乎报歉。我对他的屈尊俯就并没有无动于衷,也不想显得如此。
“我想是如许,他变幻无常,卤莽无礼。”
宣布结束,他便从椅子上立起来。他鹄立着,胳膊倚在大理石壁炉架上。这类姿式使他的体形像面庞一样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胸部出奇地宽广,同他四肢的长度不成比例。我敢必定,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个丑恶的男人,但是他举止中却无认识地透暴露那么较着的傲慢,在行动方面又那么安闲自如,对自已的表面显得那么毫不在乎,又是那么傲岸地依靠其他内涵或外来的特质的力量,来弥补本身魅力的贫乏。是以,你一瞧着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淡然态度所传染,乃至自觉片面地对他的自傲表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