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过道:“案子固然已经水落石出,但本捕心中仍有三大疑点找不到答案。其一,为甚么雷惊雨不迟不早,恰好要赶在我们发明了他杀嫂囚兄的首要线索筹办脱手捕他之时前来投案自首?此事纯属偶合,还是另有蹊跷?”
小午一怔,酒杯送到嘴前却又愣住不饮,道:“哦,大人何出此言?”
吴过将绳索一头系牢在凉亭石柱上,另一头甩下洞去。
小午利诱了,道:“就算那真是一封血书,那么‘抱薪火,凄风苦’这六个字又是甚么意义呢?”
吴过问:“他现在在甚么处所?”
他略略一想,便已明白其中启事,双手抬起石桌,悄悄移开,果见安设石桌的处所暴露一个圆圆的大洞,冷风飕飕,直往外冒,看来地牢大抵就鄙人面了。
吴过道:“帮中不成一日无主,雷老爷子只要这两个儿子,既然雷惊雨不争气,那么由惊云公子担此大任,也是理所当然。此乃仁义门流派中事,我等外人不必置喙。只是雷惊云过了一年暗无天日的地牢糊口,身心俱伤,不知甚么时候才气完整病愈。”
他又把布片递给白如霜,白如霜看了,笑一笑道:“是下人们练习写字,字写得不好,让大人见笑了。”顺手将布片扔到青石路边的小湖中。
江湖老友闻讯以后纷繁上门庆祝和看望,仁义山庄又热烈了起来。
白如霜强展欢颜,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见他竟带了数名差人前来,微微一惊,道:“大人这是要搜索敝庄吗?”
本来这地牢内里囚禁的人,恰是仁义山庄庄主雷惊云。
雷惊雨道:“他被我囚禁在仁义山庄后花圃的地牢里。这件事除了我本身没有人晓得,连内人我也未奉告。”
小午道:“部属还传闻,仁义门高低现在是群情冲动,浩繁弟子分歧要求雷惊云接任掌门之位,传闻掌门人信物仁义双刀和仁义刀谱都已交给雷惊云掌管,只等他身材规复过来以后,便可广邀江湖朋友齐聚仁义山庄停止接位大典。”
吴过举起筷子,想去吃菜,听到这话,却又放下筷子,涩涩一笑,道:“哼,破了一桩大案?那倒也难说。这桩案子固然破了,但我总感觉疑点仿佛比案子没破时还多。”
仁义门掌门人雷惊雨妄图宝藏杀嫂囚兄的动静传出以后,江湖哗然,仁义门弟子更是群情激愤,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全帮高低大家恭敬的掌门人,竟是如许一个卑鄙无耻猪狗不如之人,的确屈辱了“仁义”二字。而仁义山庄庄主雷惊云自从被人救出地牢以后,颠末白如霜及全庄高低悉心顾问,伤势渐愈,元气垂垂规复。
一行人径直来到后花圃,但见假山流水,亭台相间,极是新奇。吴过四下一看,山川亭台花草树木之间全无陈迹,底子看不出地牢在甚么处所。他俄然想起雷惊雨说的那一句话:只想考一考你。
世人齐应一声“是”,分头在花草丛中山川石头之间寻觅起来。不大一会儿,便将全部后花圃都搜索了一遍,并未发明地牢入口。却有一名衙役拿着一块两三寸宽的布片跑过来道:“大人您看,这是在那边花草丛中捡到的,上面还写着字呢。”
吴过忽地嘲笑一声,双目如电,直盯着他,冷声喝道:“雷惊雨,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嘿,你大哥真的已经被你杀死了吗?多背一条性命对你又有甚么好处?”
吴过一怔,道:“考一考我?”
白如霜奇道:“后花圃地牢?我如何不晓得那边另有地牢?”
白如霜略一游移,也跟着攀绳而下。
吴过道:“那块布片是从衣服上撕下的,那上面的笔迹倒是用鲜血和上口水以后写上去的,以是笔迹才会是淡红色。如果写字之人不蘸口水,直接用鲜血誊写,任何人一看便知这是一封血书,即便不明白那六个字的意义,也会引发别人警戒之心。但如果色彩极淡,就不会引发别人重视,即便有人捡到,也会顺手抛弃。也恰是因为如此,以是本捕才有机遇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