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地牢内里囚禁的人,恰是仁义山庄庄主雷惊云。
吴过和小午带人来到仁义山庄,只见一名白衫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遮着头顶淡淡的阳光迎了出来。
吴过忽地嘲笑一声,双目如电,直盯着他,冷声喝道:“雷惊雨,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嘿,你大哥真的已经被你杀死了吗?多背一条性命对你又有甚么好处?”
他用心不将地牢的位置奉告他,是想考一考他的聪明,还是另有他意呢?
吴过道:“如此说来,倒是应当感激尊夫人的深明大义了?”
白如霜强展欢颜,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见他竟带了数名差人前来,微微一惊,道:“大人这是要搜索敝庄吗?”
仁义门掌门人雷惊雨妄图宝藏杀嫂囚兄的动静传出以后,江湖哗然,仁义门弟子更是群情激愤,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全帮高低大家恭敬的掌门人,竟是如许一个卑鄙无耻猪狗不如之人,的确屈辱了“仁义”二字。而仁义山庄庄主雷惊云自从被人救出地牢以后,颠末白如霜及全庄高低悉心顾问,伤势渐愈,元气垂垂规复。
吴过道:“其二,那天早上雷惊雨自缚双手前来自首,我将他从地上扶起之时,顺手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当时他脉象浮散无根,至数不齐,按之则无,大异于常,当是身中剧毒,邪盛正衰,阴阳离决之‘绝脉’。有此脉象者,绝无三日之命。此是一奇。他身中剧毒,元气离散,却能活到本日而不死,此为二奇。”
吴过定睛看去,果见一人伸直在栅栏里边的墙脚里,衣不蔽体,身上尽是肮脏,伤痕累累,手上脚上全用手指粗的铁链锁着,神情木然,正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栅栏内里的人发楞。
他略略一想,便已明白其中启事,双手抬起石桌,悄悄移开,果见安设石桌的处所暴露一个圆圆的大洞,冷风飕飕,直往外冒,看来地牢大抵就鄙人面了。
七日以后,早晨戊牌时分,吴过和小午值更结束,相约来到“一滴香”酒坊,小酌起来。
小午一怔,念叨:“‘救’‘雨’?”
吴过问:“你为甚么没有杀你大哥?”
吴过将绳索一头系牢在凉亭石柱上,另一头甩下洞去。
白如霜不由得“啊”的一声,仿佛大感不测,或许她在仁义山庄居住了这么久,还不晓得这后花圃中竟有一个这么隐蔽之所吧。
小午道:“部属还传闻,仁义门高低现在是群情冲动,浩繁弟子分歧要求雷惊云接任掌门之位,传闻掌门人信物仁义双刀和仁义刀谱都已交给雷惊云掌管,只等他身材规复过来以后,便可广邀江湖朋友齐聚仁义山庄停止接位大典。”
吴过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才冷声道:“很好,这才是雷大掌门行事的气势。”挥一挥手,大声叫道:“来人,将雷惊雨押入大牢,听候知府大人发落。”
小午一怔,酒杯送到嘴前却又愣住不饮,道:“哦,大人何出此言?”
吴过问:“他现在在甚么处所?”
吴过道:“案子固然已经水落石出,但本捕心中仍有三大疑点找不到答案。其一,为甚么雷惊雨不迟不早,恰好要赶在我们发明了他杀嫂囚兄的首要线索筹办脱手捕他之时前来投案自首?此事纯属偶合,还是另有蹊跷?”
小午道:“部属日前才去过仁义山庄,传闻白如霜已经给他请了江南最好的大夫医治和保养,惊云公子本身内功深厚,规复极快,估计不出两个月,便可完整病愈。”
雷惊雨低头道:“因为没有藏宝图,任何人也进不了宝藏。而那张藏宝图的下落,我父亲身后就只要我大哥晓得。以是我当时不能杀他,我要逼他交出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