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把这个铁匣子带回公安局,请技术职员翻开以后发明,内里装的都是邹扒皮放高利贷的账目和别人欠他阎王债的借券。
唐天说:“确切是的。”
铁头在他劈面的椅子上坐下,喝口茶,喘口气,镇静地说:“天哥,邹扒皮的命案,终究有端倪了。”
铁头镇静地跳起来:“好家伙,本来凶手竟然是她。我这就带人拘系她去。”
唐天用拐杖拦住他说:“不忙。这个章学友是个开赌场的,对差人特别敏感,我们还只是测度,并无实足证据,你直接去找他,如果打草惊蛇,让他有了警戒之心,反而不好。我看你不如去邹洪财家里转转,从他老婆那边动手,或许会有些线索。”
“对,她就是行刺邹扒皮的凶手。”
铁头说:“我调查过了,老帅的米店比来资金周转有点困难,估计邹扒皮必定三番五次找他催收过欠款,在这类环境下,他生出杀人逃债的动机,就是很天然的事了。”
唐天道:“阿谁女办事员不是说她洗苹果和生果刀的时候,丁婕还亲身查抄过吗?我想她就是在阿谁时候把毒涂抹到刀刃上的。”
他明天告别唐天禀开青阳大旅店后,就当即动手调查章学友与邹洪财老婆之间的干系,发明两人之前确曾有过分歧法的男女干系,但这类干系并未保持多久。
“为甚么?”
唐天呵呵笑道:“非也非也,我但是个如假包换的瞎子。你问我是如何发觉到你的,实在很简朴,我在这屋里住了几十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个声音,我都熟谙得跟本身的手指头似的,当然包含桌上自鸣钟的滴答声。你进屋以后,固然屏气敛息,让我听不到你的呼吸声,但你却恰好站在了自鸣钟前。如果你做了十几年瞎子,你就会明白自鸣钟没人挡住和被人挡住时,收回的滴答声是不一样的。”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茶社的办事生俄然叫他去接电话,说有人把电话打到办事台找他。
“她如何会预先晓得邹扒皮会在五天后死去呢?除非她就是……”
接着便闻声“哎哟”“扑通”两声,仿佛有个女人被银针射中腿部,站立不稳,颠仆在地。然后又是“叮当”一声,仿佛是她手中拿着的短刀或匕首掉在了地上。
铁头说:“凶手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唐天一边摸索着纸上的笔迹,一边念叨:“本人包管,结婚以后,仍与邹洪财保持恋人干系,每月起码约会两次,如违此约,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唐天安然一笑:“你太多心了吧?”
此中告贷数量最大的一张借券,是一年多前写下的,所乞贷款竟达五十万元。如果利滚利算下来,现在起码也得还八十万。
章学友迫于表里压力,早已与邹扒皮的老婆断绝干系。以是说他为情杀人,几无能够。
唐天一怔,把那张白纸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难怪,这纸上有淀粉和碘酒的味道。据我所知,在淀粉里插手几滴碘酒制成蓝色墨水,刚开端誊写时,笔迹是蓝色的,但四五天以后,笔迹就会因化学反应而垂垂变淡,直到最后完整看不见。也幸亏赶上我这瞎子,要不然永久也不会有人晓得这白纸上还写得有字。”
铁头见他说得当真,不像开打趣,就迷惑起来:“那您说,这上面都写了些甚么?”
“死瞎子,谁叫你多管闲事?我好好的打算,都叫你给粉碎了,真没想到我竟然会输给一个瞎子。我不甘心!我已经杀了一小我,归正已是极刑,明天若不杀你,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当唐天拿出最底下那一张纸片时,铁头却愣住了。
第二天早上,唐天正在听涛轩茶社喝茶,俄然闻声楼梯被人踩得噔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