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转了转左手大拇指的玉斑指，“荣王说这话是何意？”
“关益，传朕口谕，淑妃若拿得出猫眼碧玺手串，则禁足三个月，若拿不出无缺的则降为顺华迁出章华宫正殿，宜贵嫔夺其封号，张婕妤降为选侍幽居冷宫，让皇后晓喻六宫。”
关公公接过递给了天子，天子拿在手里看了一会，望向关公公。
祁荣双膝着地，“臣弟今来冒昧打搅皇兄，还请皇兄为臣弟做主。”
天子侧目，“荣王是说那甄九娘是被人撞出来的？”
林公公忙接过，用手一捏，便暴露会心的笑容，这荣王爷在朝中越来越得陛下看重，他天然也乐意奉迎，明天甄家蜜斯掉进华液池而王爷在请了蒋太医进甄府后又连夜再请一次，想来那甄蜜斯是受了大罪了，这会荣王爷来找陛下怕是要寻人费事来了。不过，这些与他一个内侍又有甚么干系呢？
天子再一次接详确看，“你如许一说，朕到是有些印象了。如许说来，那甄九娘不是踩到甚么鹅卵石，而是踩到这珠子了？”
“陛下，如果臣弟一人，就是死又有何惧？只是臣弟心寒，若后宫妃嫔依仗着陛下之威肆意枉为，肆意打压命妇，残害她人之性命，臣弟想，那些命妇会如何样的惊骇？她们的夫君又会如何样？一个男人如果连本身的枕边人都庇护不了，又谈何治民治世？还请陛下沉思。”
“还请陛下明鉴，现在九娘和身边的丫环都说有人撞了她们，可淑妃宜嫔张婕妤却一口咬定九娘是本身踩了鹅卵石滑进华液池的，各执一词之下，皇后娘娘也只得鉴定淑妃等人的供词。可臣却想，那华液池旁那么多内侍宫女，如何能够还留下鹅卵石，要晓得现在恰是华液池最美的时节，去那边赏花的妃嫔不时都有，如何那样巧，鹅卵石就被我家九娘踩到了，还掉进了池里。陛下，九娘都向皇后娘娘请旨收回赐婚了，您说，臣弟等了这么多年轻易吗？若不查清，九娘还觉得臣弟到处都是仇敌，要置臣弟和她于死地呢？”
祁荣面色并不如何好，“劳烦关公公帮本王通报一下，本王要见陛下。”
只见关公公出来刚露了个面，宗帝便问道：“但是荣亲王在外头。”
林公公笑着迎了上来，行了一礼，“主子拜见王爷，这个时候王爷过来但是来找陛下的？”
关公公细细一下，道：“禀陛下，这是陛下初登大典时西岐上贡的猫眼碧玺手串，当时一共上贡了九条，取九九归一之意。当时您给了太妃，皇后，懿贵妃，淑妃另有德妃各一串，剩下的四串收在库房里，说是筹办赐给公主们的。”
宗帝眼睛微眯，与祁荣极其类似的眼睛放出利芒，“哦，先请来发言，想让朕如何为你做主？”
关公公一弯身，“行，王爷请稍候，咱家这就去通报。”
宗帝一抬手，“起来吧，自家人不消客气。这大早的不回府好好歇息，如何跑朕这里来了？”
祁荣道：“陛下，九娘说当时不但踩到了珠子还被人撞了一下，这才倒入华液池的。不然如何会那样的巧，连着丫环一起掉出来华液池的？”
宗帝摆了摆手，“让他出去吧。”
祁荣先磕上一头才起家道：“陛下，臣去江南扫赃官清吏治，是不是奉陛下之令？那票据雄父子三人的罪证是不是失实？是不是陛下命令将他们压入大狱的？”
关公公笑得眼儿微眯，“陛下圣明。”
祁荣颌首，“陛下可在御书房？”
关公公迎了祁荣进殿，祁荣跪膝施礼，“臣弟见过陛下。”
天子神采暗沉，沉声问道：“荣王这话可有证据？”
天子神采终究大变，思虑了半晌，才让步道：“好了，不消危言耸听，朕晓得你是想替那甄九娘出一口气，朕会措置此事的。今后这仇敌和死地之类的话就不要说了，如果被一介妇人吓破了胆气，那我大周臣子另有忠心可言？另有公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