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娇儿便别去折腾那些丫环了,这安胎药,少吃一顿又有何妨?”说罢,金邑宴手劲一松,苏娇的身子便咕噜噜的滚到了床~上。
听到秀珠那战战兢兢的话,苏娇回身朝身后看去,只见金邑宴穿戴一身鎏金宽边常服,正朝着本身缓缓走来。
“王妃,宰相夫人要生了……”霁在气喘吁吁地从外头跑出去,急声与苏娇道。
里屋当中,琉璃灯耀,李媛凄厉的惨叫声断断续续的传出,苏娇提着裙摆跨过门槛,刚想进入阁房当中,倒是被守在一旁的老婆子给拦住了来路。
“你,你又吓我……”苏娇委委曲屈的皱着一张白嫩小脸抬头看向面前的金邑宴,声音金饰糯气,配上那双秋水杏眸,让人顿生怜意。
“杨婆,你看那……”一把拽住身侧杨婆子的宽袖,苏娇指着那尽是血迹的金盆,一副惊骇模样。
坐在床~上醒了醒神,苏娇俄然开口道:“媛姐姐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王妃,王妃……”不远处,秀珠提着裙摆仓促忙忙赶来,那张圆润脸颊之上满满都是忧色,“王妃,新华公主生了,生了一个公子,圣上大喜,犒赏了一大堆的东西,那道贺的人排在新华公主府门口,都要将那街道口给堵了……”
金邑宴斜靠在床头,细细捻着指尖,那双漆暗中眸顺着苏娇细滑的裸~背渐渐游移,最后落到那被薄被掩住的处所,眼眸深处显出一抹较着的遗憾神采。
气呼呼的下了床铺,苏娇伸出白嫩脚掌,狠狠的捻了捻金邑宴的手掌,然后撂下一句话,“再摸,剁了你的手!”明显是一句派头实足的话,但是由苏娇说来,不但底气不敷,并且那嗓子金饰软的底子一点没有那股子凶煞气。
看着面前笑意娇媚的苏娇,李缘那掩在宽袖当中的手掌悄悄握紧,双眸微沉,终究却还是未发一语,只侧身让人先行。
扶住苏娇斜倒的身子,李缘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与苏娇施礼道:“请敬怀王妃安。”
“娇儿未说一言便卷着铺盖溜了,留我一人独守空房不说,如何反倒还要过来指责起我的不是了?”一边说着话,金邑宴一边拎起苏娇的衣衿子将她圈到本身的臂弯处,然后托着人便往外头走去。
他这正愁有气无处撒呢!
食了晚膳,苏娇又与李媛细细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各自回院安息,但是不等苏娇睡结壮,便听得那隔壁李媛的院落当中传出一阵又一阵的丫环婆子的急喝声。
“传闻是早产了……不过幸亏母子安然……”咽下一口气,秀珠扶住苏娇因为起的急,而未站稳的身子持续道:“夏管家差人来问王妃,说是新华公主那处要不要去看看,如果去的话,马车就在宰相府外头……”
“王,王爷……”躬着身子伏跪于地,秀珠惊骇的开口道。
恍神的重新坐回到身后的圈椅上,苏娇将目光愣愣的投向阁房,半晌以后提着裙摆起家,不顾身侧杨婆子的禁止,渐渐走进了阁房当中。
“别扯……”一把将那璎珞项圈从金邑宴的手中拿回,苏娇以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慢吞吞的裹着薄被坐起了身子。
站定在苏娇面前,金邑宴伸手圈住她金饰的身子搂进怀中,声音嘶哑道:“夜深了,我来接娇儿一道回府……”
只见站在她面前的此人一身儒衫,气质内敛,双眸微凛,稍长开的端倪之间与陆陌陆大宰相有七分类似,那比苏娇高了大半个头的身量朝着苏娇沉沉落下来,显出满满的压迫感,除却脸上那还未完整褪去的稚气,现在的李缘不再是当年阿谁心脾气燥的少年,而是名扬金陵的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