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身子靠在毡子上,另半个身子在冷硬的墙壁上,苏娇双手覆在胸前,下颚仰起,面前是金邑宴那张带着伤口的脸,双眸暗沉,眼底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之前她也会犒赏丫环老婆子一些吃食,本身食剩下的也是有的,但是像妇人那样的…嗯…豪放行动她还是第一次见。
苏娇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嘴角浅浅的漾起一个笑,声音温软,“没事的,大娘。”
咸菜带着一股酸涩的味道,硬硬的异化着残余,汁水未几,但是很咸,苏娇梗着脖子咽了下去以后又咬了一口白面馒头,才堪堪将嘴里那咸菜的味道散去了些。
苏娇伸手接过妇人递过来的饭碗,声音细细道:“感谢大娘。”
苏娇看着妇人出去的身影,看动手里的白面馒头皱了皱眉,但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完了。
苏娇摇了点头,脸上显出一个淡淡的笑道:“是我费事了你们。”说着,苏娇俄然像是想起了甚么似得,她伸手抚了抚耳边的白玉坠子取了下来,然后递到妇人的面前道:“这虽不是极好的东西,但也值些钱银。”在苏娇看来,那金邑宴必定不会想到这一层,那孤傲的模样,大抵身上连钱银都不会带。
妇人端过来的粥很淡薄,上面结着一层淡淡的漪,有些泛黄的米粒漂泊在上面,模糊还看到碗的边角沾着一些玄色的锅屑子。
因为先前睡过了一段时候,苏娇这一次睡的时候也不长,她撑起睡得晕晕沉沉的身子,转头就听到内里那妇人拉高的声音。
苏娇伸手撩起家侧窗户口的毛毡子,看到内里篱笆院子里走进两小我,头上戴着毛边的大毡帽,身上套着破败的棉大衣,一个是身形矗立俊朗金邑宴,一个是挑着担子的干瘪佝偻的半老男人。
苏娇看着妇人消逝在毡子前面的背影,有些局促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金邑宴,嘴唇爬动了半响才细金饰软的道:“感谢。”
妇人端了饭碗出去,装在一个大盆内里,白莹莹的还泛着热气。
那大爷固然是年过半百的白叟,但是也应当避嫌,不过现在这般环境,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金邑宴眼角微挑,看了一眼苏娇,穿戴广大的红绿翠花布袄子,加上是一双分歧脚的棉鞋,头发披垂下来,完整没有一点装潢的珠钗,只左耳剩下一个泛着莹润光芒的白玉坠子,小脸细致白净,掩在厚袄子里,清美绝丽,娇小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