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事前惊骇,有的人事发时惊骇,有的人要比及过后才晓得惊骇。高瘦子恰好是个事前过后都惊骇,事发时却沉着得出奇的怪胎。
谢半鬼顺势疾拉钢丝,血滴子带着监斩官的脑袋蓦地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鬼火飞溅的弧线落回谢半鬼手中。
“看来我们只是打退了刑台厉鬼,还没做到斩草除根。只要我们不死,那些厉鬼迟早还会找上门来。”谢半鬼边说边往县衙内走去。
谢半鬼脱了衣服光着上身走到河边,活动着腿脚道:“我下河去看看,你们帮我压阵。万一有甚么不对,从速救我。”
“如何是他?”高升指着尸身吓得神采发白。
“轰!”然炸响当中,枪口上喷出了一道龙形火焰,龙弹出膛,龙爪怒张,龙头昂扬,龙炎飞舞之间将整片河滩照得亮如白天。十丈火龙向侵掠之间,将沿途的幽灵全数卷入熊熊龙炎,燃烧一尽。
谢半鬼嘲笑道:“不客气又能如何?”
老钱也顾不上身边另有厉鬼,连走几步从绑腿上的口袋里抽出两只乌黑发亮的枪管,扣在手铳的枪管上扭了几下,把短铳接成了一杆长枪,又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一颗红彤彤的弹丸塞进枪以后,身形半蹲,左手平端,枪搭手臂,稍稍对准,扬手一枪。
“我——”衙役话没说完,谢半鬼的绝魂爪就已经逼到了他脖子上:“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我想让你死,绝对比河里的东西快!”
衙役上前一步横在谢半鬼面前厉声呵叱道:“归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丢了法器的高瘦子用肉山似的身材死死的挡住梅心儿,双手交叉在面前挡住头脸,眼睁睁等着被无数厉鬼乱爪分尸。
“回屋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谢半鬼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衙门,找了个洁净的屋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高升一起小跑的跟在谢半鬼前面:“老弟,老弟,等等我,你要干吗去?”
阿谁衙役明知伸谢半鬼说的是实话,但是一丝模恍惚糊的但愿或者说是幸运,让他更加信赖河伯的“宽恕”。
梅心儿走到谢半鬼身边大声喊道:“喂,你装甚么大侠,鬼已经没了。还站在那给谁看呢?”
等了大半天,谢半鬼拖着一具尸身浮了上来:“搭把手,把他弄上去。这个应当是明天阿谁监斩官。”
“你脖子上写着呢!”梅心儿也俄然神采煞白:“谢半鬼,你脖子上也有逃亡牌,你看看我有没有?瘦子你呢?”
高升表示老钱去安抚那些衙役,放在平常他作为主官他总的做出点姿势,即便本技艺下有错也得死力保护,但是现在他实在没有阿谁表情。独一但愿的就是谢半鬼从速出来。
“挣小钱儿如何啦?我大儿子叫郑元宝,二儿子叫郑金条,我希冀他们发财不成啊?”气急废弛的老钱俄然间脸上赤色褪尽,结结巴巴的道:“你如何晓得我叫郑小钱?”
谢半鬼刀冷,话更冷。刀锋在衙役的脖子上仅仅对峙了几个呼吸,冷厉的锋芒就被染上了一层血红。
谢半鬼对吓得双腿的颤抖的衙役淡淡一笑面向后倒跃入水,转眼间落空了踪迹。
此时,间隔刑台另有五丈多远的谢半鬼,俄然从扔出一张连着钢丝的圆形物体。直径一尺多长的圆盘,飞至监斩官头上突然停顿。“哗啦”声中一张钢丝网连接双刃铁环的“血滴子”好像监斩官本来就带着的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谢半鬼冷冷看了对方一眼:“你要感觉磕几个头就能保你安然,你大能够跪在河边磕到早晨,看看我们谁先死。”
“懒得理你,我先去看看老钱。”梅心儿在谢半鬼的腿上拍了一下,回身走向老钱没心没肺的笑道:“哈哈哈……本来你叫郑小钱,是火器郑家的人吧?我说你如何会有郑家的不传之秘‘破魔铳’。挣小钱儿,看来一辈子发不了财,只能挣小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