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身边那火,将俄式近卫伞兵刀烤了两烤,让Shirley杨按住瘦子的头,两指捏住他舌头上的人头形肉瘤,用伞兵刀一钩一挑,顿时血淋淋地挑了出来,内里似是有条骨刺,恶心之余,也不肯细看,将刀身一抖,顺手甩进火中,同那舌头一起烧为乌有。
我对Shirley杨说:“我见到的山体缺口里,有很多沉在水底的异兽造像,就算不在墓门四周,多数也是通往玄宫的墓道了,起码必然是陵寝的某处地下设施。我猜想这献王墓的地宫是井字形,或是回字形,而非平面直铺推动,即便是这一段墓道浸了水,玄宫也仍然处于绝对封闭当中。”
正待细看,却听女人的尖笑声从铜车前面传出,只好临时不去顾那铜人铜马,径直赶上前去。只见铜车后边,并不是我料想的地宫大门,而是一个用青石垒砌的石坡,坡下有个乌黑的洞口,两侧各有一个夯土包,从没传闻过人间有这类在地宫中起封土堆的古墓,一时却看不明白这有甚么花样。
黄黄的也不算大,只要拇指肚大小那么一块,冷眼一看,会觉得他舌头上长了很厚一层舌苔,不过那舌苔上五官表面俱全,非常像是一个闭目睡觉的年青女子脸部。
我见天象奇特,明天又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必须在子时之前分开,不然恐有剧变,不过Shirley杨不信这些,我若说出来,也凭白让她嘲笑一场。在凌云天宫的琉璃顶上,已经丢过一次人了,还是临时先别说了,只盼着此番行动能够尽快功成身退。
我顺着墓道中的水路向前游了一段,转头看了一眼,Shirley杨和瘦子也随后跟了出去。这时我俄然心中一动,若在昔日,瘦子老是会自告奋勇抢先出来,但是此次不知为甚么,他始终落在前面,和我们保持一段间隔。这很不平常,但是身处水底,也难以问清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我一时没看出来这是甚么东西,举着那物奇道:“这是块玉石吗?黑玉倒也当真罕见。”
Shirley杨说着话,早已取出有墨线的缚尸索,想和我先合力将瘦子捆住,然后撬开牙关看看他的舌头上有甚么东西。
我正筹办跟着她下去,却见瘦子落在后边,磨磨蹭蹭地显得有些游移,便扯了他一把,号召他从速解缆,然后一头扎进了水中。
我正在喊话鼓吹政策,忽听脚下一阵轻微响动,忙把狼眼抬高,只见瘦子正背对着我,趴在古墓角落的干尸堆里做着甚么,敌手电筒的光芒浑然不觉。
Shirley杨在旁见我和瘦子打在一起,斗得虽是狠恶却非常长久,但是此中大有古怪,便脱口叫道:“老胡先别脱手,瘦子很古怪。”
我讽刺了瘦子一番,俄然想起一事,忙绷起脸来问瘦子道:“目前构造上对你还是持思疑态度,你舌头上的降头是拔去了,但是你的思惟和认识形状,究竟有没有遭到甚么影响,就不好说了,谁又能包管你还是之前的你,说不定你已经成为暗藏进我们纯粹步队内部的间谍了。”
瘦子在水中,仍然尖笑不断。鬼气森森的女人笑声,回荡在墓道的石墙之间,我痛骂道:“你他娘的如果再笑,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我这另有一堆桃木钉没使呢……”
瘦子嘴里的伤不算太重,那弹性胶质蛋白又非常地有效,过了一会儿,伤口便没那么疼痛。瘦子用水漱了漱满嘴的鲜血,痛心疾首地表示再也不逮甚么顺甚么了,今后要拿只拿最值钱的。
瘦子被我压住,脸上满是惶恐失措的神采,用一只手紧紧捂着本身的嘴,另一只手不竭挥动。我抬腿别住他的两条胳膊,使出满身的力量,用左手捏住他的大脸,掰开了他的嘴,他的口中立即收回一阵阴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