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说道:“按这壁画中所描画的,那献王应当已经上天当神仙清闲去了,看来我们扑了个空,王墓的地宫八成早已空了。我看我们不如凿了这条龙,再一把火烧了这天宫,趁早归去找个下家将玉龙卖了,发上一笔横财,然后该吃吃,该喝喝。”
我也附和Shirley杨的话,对他二人说道:“已经到了王墓的宝顶,岂有不上天宫倒斗之理,何况你们有没有瞥见,这画上献王戴的金冠上所嵌的,那可恰是能救我们性命的凤凰胆。”
瘦子紧着谦让,我不予理睬,回身想归去搬那铜鼎的盖子,刚一回身,忽听我身后的墙角中,又收回一阵令人毛骨起栗的嘲笑,三人吓得都仓猝向后退开一步。我背后倚住一块石碑,忙拍亮了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一手端着M1A1,一手随时筹办掏携行袋中僻邪的器物。
鲜红的女人衣服格式与我所知古时女子的打扮迥然分歧,不似汉服,大抵是滇国女人死的时候穿的敛服。这身血红色的衣服,悄悄地一动不动,那诡异的笑声,也不再收回。
我又拿出射程更远的狼眼手电筒,一推底部的开关,一道橘黄色的光柱,立即照了上去,这一来方才看清红色孝服上半身的环境。
瘦子不解,也问我道:“胡司令,在这荒坟野岭中只要我们三个活人,上哪找群众大众去?”
这两次战役都大获全胜,杀敌甚重,俘虏了多量的战俘,缉获了很多物品。当时的两个敌手,其社会形状尚处于仆从制的晚期,出产手腕极其掉队原始,青铜的冶炼技术远不如担当秦人手腕的滇国,以是一触即溃,底子不是滇人的敌手。
三人略加商讨,决定先搜刮完这处凌云宫,再探明潭中的破洞是否就是地宫的墓道,然后连夜脱手,不管如何,目睹为实,只要把那冥宫里的明器翻个遍,届时若还找不到雮尘珠,便是时运不济,再作罢不迟,这叫尽人事,安天命。
我只是摇了点头,没有说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想到这里,便伸手将装有黑驴蹄子、糯米等物的携行袋搭扣扒开。
在秦朝之前,宫殿是集大型祭奠活动与政治活动于一体的核心修建,直到秦时,才仅作为前朝后寝的天子寓所,伶仃设立。
我这冷不丁一看,不免心中大骇,若非双腿在石碑顶上夹得安稳,就得一脑袋从石碑上倒栽下去,从速趴在石碑顶端,双手紧紧抱住石碑。幸亏我这辈子也算是颠末大事的,心机本质还算稳定,换了瘦子在这,非吓得他直接栽下去不成。
王者留着三缕长髯,看不出有多大年龄,面相也不非常凶暴,与我们事前设想的不太一样。我总感觉暴君应是满脸横肉,虬髯戟张的模样,而这献王的绘像神态寂静宁静,大抵是报酬美化了。
与龙身连络在一起的大型壁画,则描画了献王成仙登天的气象。画中仙云似海,卷烟环绕,连绵的山岳与宫殿在云中若隐若现,云雾山光,都充满了灵动之气。红色玉龙向着云海落第头而上,天空裂开一条红色裂缝,龙头的一半已穿入此中,龙身与凌云天宫的殿中宝座相联,一名王者正在众臣子的簇拥下,踏着龙身,徐行登上天空。
王座上盘着一条红色的玉龙,用狼眼一照,龙体中顿时流光异彩,有滚滚红光涌动,内里竟然满是水银,不过这条“空心水银龙”倒不算奇特,真正吸引我们的,是这条龙的前半截。
我干脆踩在瘦子肩膀上,攀到了离墙角比来的一块石碑顶上,想居高临下找寻,方才骑到碑顶,还没来得及向下张望,就发觉头上有片红光闲逛。我立即昂首用战术射灯照去,只见我头顶的斜上方一个长袍大袖的红衣女子,晃闲逛悠悄无声气地悬在殿堂穹顶之上。殿顶暗中无光,我只瞥见她的下半身,上面都隐在暗处,不知是用绳吊住脖子,还是如何吊的。我们刚才只重视墙角的空中,却始终没想到看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