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另有多久才到?”他问道。
“瞧你。”秋词说道,“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是如何回事?这才几个月呢。”
秋词抿唇,娇嗔他一眼,“哪能整天坐在船舱里,这般好的风景,我就不能出来瞧瞧吗?”
管家嘻嘻笑道,“老爷别念叨了,少爷寄了东西返来呢。”
西瓜地的绝顶,有一间红墙红瓦的宅子,宅子不设大门,老者跨步进了院子。
老者连连摆手,“不费事不费事。”
“哼。”老者哼了哼,脸上倒是溢满笑意,“说了一年返来的,想想也差未几时候了。”
他说着就在院子里拿起一把铁锹,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宋煜又严峻的扶住她的腰,恐怕她有涓滴闪失。
“话可不能这么说。”宋煜正色道,“我听人家说,这第一胎是最最要紧的,务必得谨慎养着,何况我们的孩子还这么小,我这当爹的当然得重视着些。”
“嗳。”宋煜乐得咯咯笑,“你看,我儿子多亲我。”
男人点点头,正想回到船舱当中,却见一道倩影自船舱走出。
管家奥秘兮兮道,“也许是呢,老爷等一下归去看看不就晓得了么。”
扁舟尚未到岸边,孩童们纷繁拿着鱼篓子纵身往岸边一跃,嘻嘻哈哈的和老者告别。
扁舟上的老者放下船桨,朝他们“嗳”一声,待扁舟泊岸,他也大步的跨到岸边,手里提着两条刚打来的鱼,
“那两娃还没返来吗?”老者一边拨着杂草一边与管家闲话,“这一走又是一年,整天不粘家,我还希冀着他们给生个孙子抱抱呢……”
老者沿着村边的巷子一起往回走,路边不断的有行人与他打号召。
宋煜又嘿嘿笑,“娘子,我们还是回船舱里吧,这里风大。”
“如何出来了?”他目光落在她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上,体贴道,“不是让你坐在船舱里么?”
孩童们挥挥手,拿着鱼篓子蹦蹦跳跳的跑回家。
“爷爷再见。”
“这孩子如果由你来生,我就没定见。”她撇嘴道,“归正我是不生了。”
婉转的琴声从船蓬当中传出,在丝丝细雨里婉约缠绵的浅吟低唱,似是在感慨着这如画的美景。
“爷爷爷爷,我们回家啦!”
宋煜无法道,“能能能,娘子说甚么就是甚么。”
“就是因为你不严峻,以是我才严峻啊。”宋煜理所当然道,“将来他还要跟我的姓氏呢。”
秋词哼了一声。
他沿着村边的巷子往西而走,穿过一条潺潺的小溪,走至一座山下,又沿着山路蜿蜒而上,未几久,一片绿油油的西瓜地呈现在面前。
江南如梦,细雨轻拂,远山轻描黛眉浅,芳草依依绿韵展。
“真的呀?”妇人顿时喜笑容开,“还是宋伯伯能管得住这些小屁孩,就是费事你啦哩。”
船家撑着长篙,转头嗬嗬笑道,“快了公子,另有半个时候摆布,很快就到哩。”
那人看着他手中的鱼又恋慕道,“这两条鱼这么大呢,能熬鲜鱼汤哩。”
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尚可尚可。”又说道,“快把这鱼拿去煮了汤,我去看看那西瓜,把杂草拨了。”
老者再次一笑,“可不是嘛。”
老者摆手。
船帘挑起,一名身穿青衣的男人自船舱当中走出,他负手鹄立在岸头,目光灿若天涯星斗。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寄了啥?”他欢畅道,想想仍然是不太乐意,“寄啥也没用,总不能给我寄个大胖孙子返来吧。”
院子是一间三进三出的屋子,他刚一进门,就有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来,接过他手里拿着的鱼。
秋词在一个月之前才颠末生儿子的阵痛,闻得他如许说,不由得大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