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他面上的皱纹拧在一起,叹道:“祭祖的事,我本想再陪你走上一回,但是现在看来时候来不及了,你一小我行山,牢记带好阴阳爪,万事谨慎。”
天没亮,疤爷就要走了。
我想,我不能那么等闲就对亮子摊牌,我拍掉他的手,勉强挤出轻松的笑,“你折菜啊!从速的。”
他抬高嗓音吼我:“靠,楚天一,当我们是兄弟不?你手腕上的伤如何弄的,瞒得了我?”
我有些听不懂他的话,“疤爷,躲甚么?”
疤爷不解释,独自端了小碟子往我睡的那间屋走。
“唉!你别管了,总之该来的终是会来,躲都躲不过,我觉得我藏得很好,想不到......命啊,是命!”疤爷幽幽叹道。
疤爷并没有讲明阴阳爪的来源和用处,他不说,我也不好刨根问底,现在完整当它是我们楚家历代器重的宝贝,代价连城,我如他所愿跪到院子里发誓,只要我楚天一仍有一口气在,便会把这阴阳爪守好护好。
大山深处闷热潮湿,是毒蛇虫蚁频繁出没之地,他一把年纪单独跑去深山老林寻药,我不放心。
疤爷做这些事,我完整搞不懂了,为甚么放我的血喂给他们?莫非我的血是药吗?恰好那血一喂下去,二毛和亮子不吐也不喊痛,躺着哼了没几声,睡着了。
微小的光芒下,疤爷坐在榻上感喟,“明天你们返来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甚么奇特的人。”
我问他:“你甚么时候返来。”
深山沟的村庄里,怪事多,忌讳的事也多,我不筹算把他俩抱病的本相说出来,只道:“疤爷昨个给你们诊病了,说你们俩是水土不平,外邪入侵闹的,多重视歇息就没事了。”
我仓猝跟上去。
我眼皮直跳,心头有些不好的感受。
纱布上浸着血渍,我百口莫辩。
亮子这小我很敏感,大要却能藏得很好,偶尔是一副神经大条的模样,实际上心机细致,我担忧这事迟早瞒不住他,但我还是死力袒护,“疤爷他啊,出去串门了。”
二毛、亮子,一人服下一小碟血。
疤爷必然晓得我心头的设法,枯瘦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小天,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很多事冥冥当中早已必定,都是命啊!”他边说,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精美的木雕盒子。
“啊?您说是甚么药,我去找。”
亮子一向闷着不发言,让我有些担忧:“亮子,你是不是还难受啊?有那里不舒畅吗?”
“哦!串门人家请他吃午餐哩,约莫得下午才回得来了。”二毛说完,持续挥拳。
二毛只要还能动,嘴就闲不住,手脚更是,在院子里扎马步,摩拳擦掌的样儿装皮实,他说:“艾玛,疤爷是深藏不露的神医啊,昨晚喂我们吃的是甚么药?又红又腥的,不会是黑狗血吧?外邪入侵,是哦!听人说黑狗血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