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已尽,他又拿起了酒壶。
她如此,候在一边的采荷和雯儿、乔木更是如此,她们恍恍忽惚,只觉这统统都是梦境,心中对姑爷的畏敬更是深诚意底,连呼吸都放浅了,半个字也不敢开口出言,涓滴不敢冒昧。
“少夫人。”他坐到了她身边,手朝她伸去。
只一杯酒,她就像是已经醉倒了。
接下来也是如此,他吃一道,她接着吃一道,接下来他不再开口,她就如此跟着他用完了食不言的一顿晚膳。
许双婉一听,不由看向他。
待到三杯已过,她已没法睁眼,任由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裳,在她身上反叛。
“卯末。”宣仲安伸脱手,把她颊边落下的发拨到了耳后,他一丝一缕,悄悄浅浅,细细渐渐地盘弄着,把它们全拨到了她的耳后。
“是真。”见她还思疑,宣仲安嘴唇往上略扬了一下。
“嗯?”
她忍着颤抖,在他的细吻下还是提了胆量,道:“时……时候已不早了。”
许二女人从小到大,琴棋书画只能说尚且过得去,没有一样高深到冷傲于人的,但她有一点要比凡人超卓很多,那就是她的耐烦,她的不急不躁。
比及归德侯府的仆妇用眼神表示她们也跟着退出去后,她们下认识就跟着退,此次她们都没去看她们女人,就是跟了她们女人十来年的采荷也是在临出门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悄悄地今后看了一眼。
许双婉自他带了主子进门,到下汤起家换衣,因他接二连三的安排而起的讶异至此也平歇了下来。
若不是鬼迷了心窍,确也不知该作何解释了。
屋中光芒不亮,看不清那沙漏模样,她不由眯了下眼……
这位长公子再做点甚么,她也不惊奇了。
但一眼看去,看到了姑爷朝他们女人走去的背影,她仓猝别过了眼,感觉寒气从脚底半晌就钻透了满身。
如果哭出来,应也是美极。
是夜,宣长公子再回房,有管事娘子带着仆妇端着热水好菜而来,这厢许双婉等侯府的仆妇与采荷服侍着她更好衣,浑身清爽坐于了等着她归桌的长公子劈面。
宣长公子并没有放弃他的行动,也没有被她的埋头扰乱兴趣,一把发丝弄好,他就垂下了头,在昨晚他在她耳后弄出的浩繁红纹当中择了一处,悄悄触吻了起来。
膳用到末端,半杯温水送入肚,她这一天身披霞衣,头顶凤冠的不适此时已褪去了大半。
遂他抬起了头,仅在她的粉颊上落了一吻就支起了身,与她道:“母亲昨日跟我说了,让我们本日辰末去与他们存候。”
宣长公子看着她又红了一些的脸漫不经心肠想到,想起式王提及他为她鬼迷了心窍的话,这话再想想,也是有几分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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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动。
这厢他又看着她不动,许双婉明天半夜就已被他这般看过一次了,虽说她现在不似昨晚那般不着片缕般被他打量了,身上还盖了床被子,但也是没有给她遮了多少羞去,特别他们大韦朝伉俪普通睡觉都是男睡在床里,妇人睡在床外,以便好随时下床端茶送水服侍夫君,但她现在是睡在里头,她如果下床,只能是裸着身子从他身上跃过,她哪敢,这下只能等着他先下了床,比及他不在了才好去拿衣裳穿,让丫环出去服侍。
宣仲安没说话,看着她伸出酒杯,直到她端着酒杯的手稳了,不再抖了,才缓缓地往她的杯中注酒。
许双婉的耳根又全都红了。
“该起床了。”幸亏,许二女人抬起了头,就不筹算再低下去,她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她得去敬茶了。
昨晚不过是歇会复苏了些,她醒了过来,又被像是底子未睡着的人压到了身下,到她沉甜睡去之间过程冗长,到底是荒唐了些,她这一醒就是昂首,看到了支动手肘侧着头首,从上而下看她的丈夫,她当上脸就是一红,随即想起时候,顾不上羞怯,敏捷爬起半身,从他的身上探头朝窗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