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仲安看中的人是徐大爷的好书,但也只是一介穷墨客,日子过得贫寒,名声也不显,徐沫鸿都不知此人是如何入了宣相的眼的。
这说废话的本领,把人都能说晕头。
徐大爷说得口干舌燥,正在喝茶,听到这句话,这茶想喷又不好喷出来,只好强往嘴里咽,一咽就咽了个岔气,猛地咳嗽了起来。
虞娘笑着道:“那我现在就去吩吩上面的人。”
宣相坐了大半个时候,算是把徐大爷现在讲授的林立学院体味了个大貌,连林立学院之前早上扫院子的老长工的名字都记着了,那老长工叫三伯,就是不幸,三个月前死了,现在顶替他扫院子的是他的孙子,叫小三子。
徐大爷大声喊冤:“不是您说,只要他打我们家主张,一句准话都不要跟他说吗?儿子只是遵……”
徐大爷又揉了把额头。
听到动静,宣仲安瞥了徐大爷一眼,又朝徐大爷的老父亲放刀子:“不过也屈才了,就你家这位大爷打哈哈的本领,我看把他放到御史台去,御史台那边就要少招人恨些了。”
是少招人眼些了,但御史台那群嘴毒心狠的会把他这个碎嘴皮子拆了吃了。徐阁首憋着脸,瞪了宗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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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看着太凶了,可骇。
他本来还想帮着宗子在吏部挂个职,这下可好,别想了,还是想想礼部那边的干系罢……
徐沫鸿是好想把他撵出去,此时装聋子,左顾而言他,“不知宣相是如何看中此子的?”
徐大爷被他父亲看得烦恼得一揉脸,硬着头皮朝浅笑着看着他的宣相看去,“仅是如此?”
徐府人丁畅旺,四代同堂,家中可说是热烈至极,宣仲安一起跟着管家去了大堂,路上就碰到了很多在屋外的徐家人,也算是见地到了徐家的人丁之旺,等见到徐家大爷,就拿此跟徐大爷客气道:“徐府欣欣之景,人丁之旺,实在令民气羡。”
宣相以往的玉面阎罗的名声,也不是凭白得来的。
“那就请徐大人帮宣某向施先生提起此事了?”这是他把几小我放在老婆面前,跟老婆参议了几天,才得了老婆点头首肯的人,宣仲安当然得把人带归去。
“您在书院讲学,也是明天待我这般,十句话里找不到半句能听的?”宣相嘴刀一出,概不虚发。
他这一念到膳后还在念,说的都是徐阁首为首的内阁阁老,这段光阴给他添的堵,说到他间隙停嘴喝茶的时候,许双婉便与他道:“徐阁老父子那般对你是不当。”
宣仲安只是去请小我给儿子当教员,就呆在徐家听徐大爷念了近一个傍晚的经,回家了他不免跟婉姬抱怨了几句,道徐家那两父子,的确就是两条宦海当中已经得道成仙的老滑贼,嘴里别说一句准话,连句实话都没有。
礼部当典客?那可不就是仰着脖子唱和的?
“那你觉得如何?”
您还是别讲的好,徐大爷在内心冷静道,嘴里却笑容满面,“您说,您说。”
望康在旁感喟,“爹,您能快点吗?”
“好,左相大人不愧为我朝仁相,对我们这些门生的环境也很体贴啊……”徐大爷感慨,又滚滚不断了起来。
现在见到宣相大人此等谦谦君子的模样,徐大爷就是死都不敢真拿他当君子接待,只盼着他老父从速返来,替他壮胆,同他一块应酬宣相大人。
这徐府中有人久仰他大名,但从未见过其人,此时他来徐府,背后里偷偷看一眼,人没看着,他带来的那些凶神恶煞的保护倒是看了个遍,末端连脸都来不及羞红,脚一退就跑了。
他虚应着。
宣仲安转头跟徐阁首道:“宣某算是明白您家是如何在群狼环伺之下,还活得跟如鱼得水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