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条道上,一面“段”字大旗飘飘。前边一员大将,白盔白甲,白马银枪,耀武扬威,横冲直撞。一杆枪如游龙戏水,左挑右刺,高低回旋;那将所遇之敌,碰到就死,挨着就伤。
那座石桥真的太窄了,官军一个个连人带马,跌落进澎湃的西洱河中。
胡虎有些抖抖索索,不敢再想。
狭小的桥面本来只够两匹马并排着奔驰。现在官军挤在了一起,互不相让,只是冲撞着,闹嚷嚷往前。
无极道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却在掐诀念咒。
“如何还是不见后军到来呢?”他实在焦急得忍耐不住了,在帐篷里大喊了一声:“来人——”
不过那不是唐朝官军的号角响,而是南诏甲士的牛角。
只要无极道人和李恒方瞥见,那两个兵士共同扶着人已经三魂缈缈,派头悠悠,奔向了酆都方向的阎王殿去了。
“胡虎如何样了?”
“糟糕!”急冲冲地披挂着的胡虎三两下就窜出了军帐,“老子还没有进军,裸㑩的军队就从前面杀来了?”
不过镇静是长久的,他在听到几声叫唤后,神采变得煞白——内里的声音不对:很焦急,很沙哑,内里带着绝望和惊骇,仿佛在嚎丧。
桥头那边,三条路扇形般翻开着,南诏的三路虎狼之师正在不顾统统地扯破着西洱河南岸乱慌慌往桥头上拥堵的官军马队。那就叫做风卷落花愁。
两员女将在顿时杨柳腰款摆,梨花面绽放,手中的红缨枪倒是要命的玩意儿,一扎一朵血飞,一挑一声哭叫。
这时胡虎昏昏地从地上爬起。但是他才站起家,颈子上就被从关楼上扔下的一个绳套套住。
胡虎说完就綽刀上马。他部下的马队也跟着上了马,一窝蜂跟在胡虎的前面抢上了那座石桥。
胡虎的六千人马,过到河北岸的不过两千人。
胡虎是坐下了又爬起,爬起后又坐下。
号令声震天动地。三路雄师,来势如同排山倒海。
“去,把……把叫喊的人喊出去!”胡虎的身子抖了一下,预感到出甚么大事,“明天我的肌肉也颤栗了两次,莫非......”
李恒方只感觉入夜了一下就变亮了,全部夜晚已经被他的师父一下子就掐去了。
“将军有甚么叮咛?”帐篷外的两个兵士倒是出去得很快。
胡虎这么一想,在帐中一走,仿佛裤裆里的那两颗玩意儿也一下子叮叮铛铛响了起来,身子骨里如同被插长进了铁棒,直挺挺,雄赳赳。
“去,去几小我,往罗渡河那边哨探,”胡虎命令,“看看李将军和胡豹他们的人马到底是如何回事,如何现在还……”
“胡豹将军在……在罗渡河等待胡彪将军的后军到来,但是左等右等,等……等来的倒是南诏军队的俄然打击!”
他还来得及在空中拔出宝剑,咔嚓一声,就一下子堵截了本身的脖颈。
胡虎那匹马将近奔到龙尾关关门时,马腿不知碰到了甚么东西,往前一下子扑倒。
“拉出去!”胡虎当即命令,“然后吹响号角,调集兵士向对岸进犯!”
阁逻诚和郑回在关楼上看到胡虎的六千人这么不由打,就命令开门驱逐段俭魏的人马入关。
胡虎看到通往龙尾关的三条道上,灰尘漫卷,南诏军的旗号在飘飘摇摇,来的军队十足头戴豪杰结,身披查尔瓦,还真的就是南诏的军队,普通常这边冲锋着。
胡虎可管不了这些了,他只顾打马向前。
“罗渡河如何了?”
桥面越加拥堵,有的人幸运过来了,更多的人马却还是在一个跟着一个翻滚进了西洱河的激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