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向洪承畴交代完了,却叫身边的传令官吹响号角,要雄师原地安营。
终究,这个大清摄政王还是站住了:“在太祖期间我们清朝是不图大进,但太宗起,我们就以灭掉明朝,入主中原为目标,这几年我们一向在积储力量,整军经武,如何不欲同一天下?只是太宗奇迹未竟而崩殂,新皇又年幼,如何完成同一大业,还要先生教我哟!”
多尔衮还要说甚么,却见前部前锋多铎亲身带着两小我飞马而来。
面前已经不再是多尔衮的亲王府,而是通向李自成方才占有的北都城的大道。十万人马卷起的一溜尘烟,如同腾飞起一条黄色的巨龙,蜿蜒着向前。
“不图大进,就攻略兼施;欲同一天下,就得安抚百姓……睿亲王多尔衮自言自语着,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
“洪承畴。他原是明朝蓟辽总督,在松山决斗中败北被俘,降了清朝。在出任蓟辽总督前,曾任过陕甘三边总督,率领明军征剿李自成、张献忠军达十余年,有丰富的作战经历,一度把自成军打得溃不成军,逃到商洛山中埋没呢。”
“哦,那么我要如何样与流寇相争呢?”
“哦,先生可否随本王一道西征?迟早也好就教。”
“亲王雄才大略,见教不敢,”洪承畴客气地说,“不过依鄙人鄙意:亲王要先遣官宣布王令,示以此行特打扫乱逆,期于灭贼,有顺从者必加以诛戮,不屠群众,不焚庐舍,不掠财物之意。仍书记各府州县,有开门归降者官则加升,军民秋毫无犯。若顺从不平者,城下之日,官吏诛,百姓仍予安然;有首倡内应立大功者,则破格封赏,法在必行,此重务也。”
多尔衮低头深思着,又交来回回地走了好多趟。脚步声在统统人的内心头橐橐橐地响。
多尔衮不晓得的是:他与范文程的说话,被无极道人和他的门徒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吴三桂是被威胁了才不得已投奔闯贼,那他必然会在与我们的作战中连健壮力,寻机待变的,”洪承畴迟疑满志地说,“这就给我们各个击破培养了机遇,王爷大可不必担忧啊!李自成固然改称大顺朝,然部下兵将多为流寇。这些人天不怕地不怕,但一过上好日子就会生出淫慢之心。可谓‘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大清的造化呀!”
“哦——”洪承畴略微思虑了一会就说,“当下我兵之强,应当是天下无敌的:单在将帅同心,步伍整肃,流寇可一战而除,宇内可计日而定矣。”
“是的,”洪承畴接着说道,“这些流寇初起时,遇弱则战,遇强则遁。今得都城,财足志骄,已无固志,一旦闻我军至,必焚其宫殿府库,遁而西行。贼之骡马不下三十余万,日夜兼程,可二三百里,及我兵抵京,贼已远去,财物悉空,逆恶不得除,士卒无所获,亦大可惜也。今宜计道里,限光阴,辎重在后,精兵在前,出其不料,从蓟州、密云近京处,疾行而前。贼走则即行追剿,倘仍坐据都城以拒我,则伐之更易。”
“或直趋燕京,或相机攻取,要当于入边以后,山海、长城以西择一坚城,顿兵而守,觉得流派,我师来往,斯为甚信。惟摄政诸王察之。”
“哦——”多尔衮看完了,也没有说甚么,只把那封信递到了洪承畴面前,“费事先生看了,在以我的名义草拟一封信给吴将军!”
两个来自几百年后的羽士当即念动咒诀,让胸腹上的太极图案扭转了几圈。
向欲与明修好,屡行致书,明国君臣不计国度丧乱,军民灭亡,曾无一言相答,是以我国三次进兵攻略,盖表示于明国官吏军民,欲明国之君,熟筹而通好也。若本日则不复出,唯有底定国度,与民歇息罢了。予闻流寇攻陷京师,明主惨亡,不堪发指。用是率仁义之师,沉舟破釜,誓不返旌,期必灭贼,出民水火。及伯遣使致书,深为高兴,遂统兵进步。夫伯思报主恩,与流贼不共戴天,诚忠臣之义也。伯虽向守辽东,与我为敌,今亦勿因前敌,尚复思疑。昔管仲射桓公中钩,后桓公用为季父,以成霸业。今伯若率众来归,必封以故乡,晋为藩王,一则国仇得报,一则身家可保,世世子孙长纳福贵,如国土之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