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支点着火的箭,把那一条酒的河道“噗”地一声扑灭了。
“哦,这就是了,”安尧臣说,“几天前杨应龙打着我的灯号攻击洪关,把洪关用于防备的火药集合到了洪关桥上,炸毁桥梁,又让杨兆龙水淹贵州军。固然我们攻击了飞练堡,斩杀敌军超越两万人,也算奇功一件,但被下在狱中的童元镇一口咬定是我们把火药给了播州。总督这几天展开了清查----他俄然盘点兵库的成果----我们的用度不差分毫。总督作罢了,只是我受了童元镇冤枉,心中很不是滋味。有人报说一只人马抬着肩舆和好些礼品往哥哥安疆臣的大营去了,我内心不安,怕引来杀身之祸......”
很多苗兵此时都冲进茅舍各自抱了一个酒坛出来。
杀了杨维新的彝族首级,是安疆臣的弟弟----云南陇城宣抚使----安尧臣。
“我们左边湖广军陈璘部现在已经占了领石牌坊,右边奢崇明的彝家军已经霸占桑木关。两处都是天险,杨应龙不会硬碰硬。倒是我们正面的二郎谷还在他们手中,这二郎谷的的地形很怪,我们这一面是一座险要的山关,播州那一面倒是一条蜿蜒数里的山谷。这二郎谷关里不是有我们内应吗?今晚我们就取了二郎谷关隘,在二郎谷设伏等候。”
身上燃着呼呼火苗的兵士们纷繁跳入水中。
杨应龙巨大的身躯还是让杨珠一屁股今后颠仆。
“你不请我,我就请你。”安疆臣说着,把手中的坛子向杨应龙扔来。
他们身上的火苗倒是一下子就被滚熄了,但是脚下青苔湿滑,素湍飞涌,那边能够站得起家来,只得跟着水流向下翻滚而去。
二郎谷窜出了一条淡蓝色的火龙。火龙中腾踊着很多冤死鬼的哭喊。
“播州杨应龙让他四姨太田雌凤来当说客不成,田雌凤便向监军杨寅秋暗下杀手,幸亏大哥先看破了,脱手杀了田雌凤,救了杨寅秋!”安邦彦说。
无极道人听完了安家三兄弟的说话,又是掐诀,念咒。他们隐着的身子又进了播州城里杨应龙的宣慰府中。
翻滚到酒坊那一段时杨应龙抓住了岸边一根老藤。此时酒坊却又燃烧了起来,内里剩下的酒坛接二连三爆炸。
两兄弟吃紧忙忙打马而回。
二郎谷中部的山坡上泻下一瀑飞泉,泉水在谷底蜿蜒冲泻二三里掉队入深不见底的二郎洞中。
“二哥!”安邦彦亲热地叫了一声,“你如何来了?”
“就要死,就要死......”不知谁在仿照着蝉的声音。
“末日到了!”杨应龙干脆就闭上眼睛一起滚向天国。
他们进入安疆臣营帐时,正遇杨寅秋抖抖索索地被人扶走。
二郎谷谷底的门路上流成了一条酒的河道。
“我日你祖宗十八代的。”杨应龙气得眼睛都喷出了火来。
杨应龙瞥见滚在他前头的那些兵士,在一起哭爹喊娘着被冲进了二郎洞里。
“安疆臣觉得我们杨家已经势孤,要收缩阵地集合力量防备,恰好通过二郎谷杀他错误手不及!”杨应龙咬牙切齿。
“是陈其愚探得的动静吧?”安邦彦问。
杨珠看着就要滚到坑口,一下子飞跳起了身,就到了洞的那一端,接着将手中绳索一拽,把杨应龙拽了畴昔,又伸开双手稳稳的接在怀中。
“日怪了,酿酒的人一个都不在,酒也不是那么多了。”他们边走边说。
杨应龙只得罢休随波逐流,但是越往下岩壁越光滑峻峭。
杨应龙头一偏,坛子碎在地上。接着关墙上,二郎谷两边的山坡上,一边是安尧臣领兵,一边是安邦彦领兵,他们把无数的酒坛砸了下来,有小的坛子,也有大的坛子。有的苗兵被砸着了,没有被砸着的人,也被酒贱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