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兵马总务日日盼望着朝廷的军粮从速来到。
张彦芳仓猝坐直身子,细心看时,倒是覃宏化所领的官军。
覃宏化部下已经只剩下两三千人了,个个头破血流,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直到凹河与那盖河交汇,官军冲过了那盖河,再顺着河道往北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那些索命的轱轳才向一旁奔去,不再在官军背面追逐。
统统人都顾不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全都抖抖索索的,一步一挪回就走。
这时盖格河那边仿佛又有甚么声音在崖壁碰响着。
本来安效良早就遵循安邦彦叮咛,在上游的六归河里用沙袋反对成了一个水坝。
模糊约约中,河滩里冒出很多被剔光了肉的骨架子,战战兢兢,张牙舞爪,拖长着声音在叫唤着:“张彦芳----拿命来----”
本来覃宏化领兵向南沿那盖河逆行,天明时达到了凹河河口。
官兵相互推拥着,抓扯着,哭叫着......但是那些圆形物件如何会晓得怜悯?一起摧枯拉朽,追魂夺命。
“割下头颅,就能赔罪了吗?”阿谁彝家土司皱了皱眉头,接着跳上马,抬腿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