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修媛微微一愣,霍妩这话说得刻薄,实在不像她......何况越荷不过侍寝了两日,将来如何还未可知,那里就值得霍妩如此?转眼去看越荷,霍妩此话实在轻易叫人离心,却猛地瞥见金羽白着一张脸儿,俏生生立在门槛外。
越荷微微一笑:“难为你如许为我着想,我原也是这个意义。她们堂姐妹想必正在说话,去了也是干等着。仙儿,叫你操心了。”
金仙儿盈盈一笑,道:“我自是情愿为姐姐操心的――不知姐姐可有这个意义?”
――――――
越荷见江承光神情,心中一叹,道:“便是奶豆腐和奶皮子。”
畴前,太子侧妃李氏月河随太子出征,深切北疆游牧之地。行军途中免不得当场取材,便也尝过那些游牧民族的食品。记得那些胡人最常食用的便是牛羊肉与牛羊乳。太子出于猎奇,也命人做了奶茶、奶酪、奶豆腐、奶皮子等来尝,却嫌腥味儿重吃不下去,又不好华侈食品。刚好侧妃李氏咀嚼后竟非常爱好,太子便全数赐给了李氏,今后回府后还特地带了胡人厨子,让李侧妃得以持续享用那些奶成品。厥后汉人厨子对那奶豆腐等做了改进,吃起来细致柔嫩多了,太子也能吃下一些。只是太子府中,仍然也只要李侧妃爱好用这些。
动机越扯越远了。薛修媛摇了点头,起家步入阁房,暗自祷告上天让宜贵嫔少遭些罪。
霍妩见她这般无趣,悻悻地倚了归去。她虽还未搬家到仙都宫主位居住的和欢殿,也还未行册封礼,却已经是得了天子旨意的准宜贵嫔,合当执掌一宫,是以越荷的每日向她存候,也就成为了一种任务。
江承光进牡丹阁前原不想令人通报,只是既然来了仙都宫,没有不去瞧一眼宜贵嫔的事理。是以等他再回转过来,已见越荷出来迎了。
金羽与越荷谢了恩,自是退下。霍妩仓促入阁房干呕不至,薛修媛正欲随去,心中忽而闪出一个动机:
赵忠福觑了觑天子自右相拜别后便分外阴寒的面色,毕竟是担忧占了上风,乍着胆量出了声:
金羽含笑点头:“哪有呢,只是吹了风罢了。”又道,“是轲姊没歇好呢,昨早晨嚷着要喝茶,我实在拦不住。成果半宿没睡着,现下还在补眠。”
“难怪仙儿单身来了。”越荷笑道,“仙儿喜饮仙居碧绿――都有一个‘仙’字,实在是巧了。”又想起天子因苏合真将苏合香改名为清夏香的旧例,不由一叹。
“圣上您先等等,奴婢还得叫人备辇哪圣上――”
霍妩不开口,一时便有些冷场。薛修媛原是清冷的性子,不在乎这些,但是念及霍妩怀着身孕,便淡淡笑道:“境遇一事本就难说,谁又能下定论?楚美人奉养圣上,也是莫大的福分。便是娘娘,畴前也一定推测过本日的福分罢。”
侍寝无封原不是甚么太希奇的事儿。只是一则,楚怀兰身份若之前朝时论,是高于越荷的,入宫位分却低了越荷一肩。二则,之前侍寝的几位新人都有晋封或赐下封号。三则,楚怀兰位分本来就偏低,天子招她后却毫无表示。四则,新人的侍寝本来是按着位分凹凸来的,到楚怀兰处却刚好错开......各种都指向一个结论――天子并不喜好楚怀兰。
金仙儿又道:“本日我来,不过想与姐姐说说话――楚美人的事,你我虽都清楚,只怕她本身一时想不开。我听人说,慧婕妤是个极斑斓极剔透之人,必定会好生欣喜堂妹。故而姐姐无妨晚些去看楚美人――万一她内心一时没转过弯儿来,心直口快了些甚么,倒闹得大师都内心难受。”
薛修媛这话说得淡然,霍妩倒是又横了越荷一眼,眼梢轻扬,慵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