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二件事,另一件是甚么?”娇娘把怀里的‘雪团儿’放在地上,倒是弯着腰持续逗弄着,瞧着小东西用肉乎乎的抓住挠着一个线团子,模样既娇气又敬爱,不由暴露了几分笑意,只是当同贵把另一件事说了出来,笑意倒是一敛,她原当那晚豫王不过是随便说说,不想竟真找了宫里教坊的嬷嬷来让她习舞,这委实……委实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若逆了豫王的意,少不得惹他不悦,如果顺了他的意,这府里的人该如何想她?可不是真应了内里的戏言,承恩侯府的娘子最擅以色事人,以艺娱人。
湘姐儿是豫王独一的子嗣,昔日里韩侧妃亦没少因这个由子肇事,豫王妃早就风俗了,内心再是生恼,面上也是一副体贴的模样,照着昔日的行事打发了人去瞧一瞧,又赐了些补品,后又让娇娘等人散了去。
豫王妃轻笑出声,只是眸光在娇娘微暴露的脖颈上打了个圈,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心口处模糊传来一阵酸楚,面上倒是无恙,只是笑意微敛,说道:“明儿是你的回门日,我使了人把回门的礼品事前备齐了,一会你瞧瞧可还差了些甚么,如果差了,在令人来讲一声便是了。”说着,话音微微一顿,又道:“按说你的出身爷合该陪你回府,可皇家端方大,当年韩侧妃亦是本身一人回的门,到了你这倒不好改了端方,你内心也别感觉委曲了才好。”豫王妃嘴角含着暖和的笑,面上一派端庄贤惠,眼底更带了几分体贴之色。
“主子今儿表情怎得如许好?莫不是因为小厨房的事?”银宝今儿没跟着娇娘去颐和轩,自是不晓得她笑些甚么。
“你这孩子倒是嘴甜的很,我原还是当我们府上只要韩侧妃一个嘴笨的,不想你也个聪明的。”豫王妃拿着帕子捂着嘴角,微微一笑,带有几分打趣的意味。
“主子?”同喜见娇娘半天不语,不由轻唤出声。
“奴婢明白,只是另有二件事得您决计,素心与素秀那二个丫环您瞧着可要调了别处去当值?”同喜说所的二人,恰是昨个一早服侍着戚望之梳洗的二个碧衫丫环。
四名庶妃起家与娇娘存候,一水的水蛇细腰,可谓婀娜多姿,娇娘淡淡的应了一声,她年纪本就小,加上又比这四人掉队府,故而老是要端出一副侧妃架式来,免得让这些人觉得本身年纪小便欺辱。
“可不是俏丫环嘛!那模样别说在王府里,便是我们承恩侯府的丫环中亦是出挑的,也难为王妃惦记您,舍得送这么二个有色彩的来坠玉阁。”同贵嘴上说的巧话,可眼底倒是微带着讽意。
回了坠玉阁,娇娘想起今儿的一出,嘴角略勾起的弧度有几分讽刺的意味,顺手端起青瓷盖碗,低头喝了半口,犹自笑出了声来。
银宝应了一声,回身就出了阁房,同贵倒是轻声嘀咕了一句,感觉自家主子受了委曲,非常抱不平:“原五娘子回门也是英王陪着的,如何到了主子这就成了皇家端方了。”
娇娘微怔,随之一笑:“王妃多虑了,妾怎会感觉委曲,既进了豫王府的门,自是理应遵循王府的端方行事。”娇娘这话也有几分深意,她知豫王妃先是提及本身的出身,又提及了皇家端方,不过是让本身晓得别以出身托大罢了,而她这般回话,不过想让豫王妃明白,她守的是豫王府的端方,至于皇家端方,她可不是不了然,毕竟她五姐嫁的也是皇室的王爷。
豫王妃是个聪明人,也知娇娘话里有话,却只是淡淡一笑,又瞧了瞧挂在墙壁上的沙漏,眉头微不成见的轻蹙一下,眼下但是过了存候的时候。
娇娘去颐和轩存候时不早不晚,四个庶妃已经到了,韩侧妃未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