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妃嘴角悄悄一扬,呷了口香茶,这气倒是通了,李嬷嬷这话说的可谓是极合她的心,正如她所言,便是侧妃有如何,不过也是个玩物,真触怒了她,哪日寻了个弊端,虽说不能发卖了,可闲置的庄子却也不缺,便是爷,也不会护着那坏了端方的人。
“你倒是比爷还要安闲。”戚望之轻笑一声,又道:“既娇娘有此雅兴,爷便是与你作陪如何?”
常日里服侍这梅树的小丫环也是个机警的,可贵见上主子一面,又见娇娘本日兴趣颇高,忙脆声说道:“主子,这梅树是您未进府的时候王爷特地命人移栽的,原觉得本年是开不了花了,哪成想这树也是有灵性的,晓得讨主子欢心呢!”
“给主子记下了,您当时还说得空在与十一娘子论胜负呢!”同贵轻笑着说道,回身便去寻那白玉棋盘,又把记录下的棋谱找了出来。
娇娘收回落在红梅上的目光,嫣红的嘴角微微一弯,漫不经心的说道:“早做筹算又有何用,宿在哪个院子瞧得还不是王爷的心机,他如果故意,自是不消我请也会来的。”
戚望之性子夙来偏冷,如此举止却也是忽来的性子,见她这般招人疼的模样,倒是鼓起了几分调笑的兴趣,嘴角略一勾,便道:“如何?爷早早返来你还不欢乐了?”
“主子,满府的人都在张望着今儿王爷会宿在哪个院子,您是不是早做筹算的好?”银宝奉上一盏温热的新江羽绒茶,轻声说道。
却说娇娘这厢勾着戚望之与其品酒赏梅,笑语嫣然,好不安闲,颐和轩那厢得了话后倒是愤恨的摔了杯盏。
李嬷嬷也未曾想豫王会这般打了王妃的脸,可却也晓得眼下可容不得旁人火上浇油,忙劝道:“主子莫恼,想来那魏侧妃是王爷相中的,少不得新奇几日,说到底她也是您手里讨糊口,待王爷尝够了鲜,还不由着您拿捏。”
娇娘夙来喜好同喜这份机警劲,免不得弯唇笑了起来,含笑道:“就照你说的去购置吧!”又叮咛同贵道:“把那副白玉棋盘找出来,我恍忽记得早前和瑶娘对弈时有一残局未解,也不晓得棋谱你们有没有记录。”
娇娘坐在置放在床前的人美塌上,透过半支起的木格子窗户遥遥的望向窗外的傲然绽放的红梅,娇弱的身姿沐浴在微小的阳光下,不免显得格外的稚嫩娇柔,让民气生顾恤。
“会主子的话,自打移栽到坠玉阁一向是奴婢在服侍着,奴婢原是在花房服侍花的,因主子进府,管家特地把奴婢调到坠玉阁来服侍花花草草。”小丫环脆声回道,不大的眼睛笑起来弯成新月状。
“瞧瞧,这魏侧妃当真是妙手腕,这才几日就勾得王爷离不了她的身了,怪不得内里都道承恩侯府便连那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都不干不净。”豫王妃嘲笑连连,她自嫁进这豫亲王府倒是头一蒙受了如许的屈辱,让她如何不生恨。
把软毛织锦大氅披在身上,娇娘带着金宝出了配房,瞧着那一株笔挺苍劲开的秾艳梅花,想起了往年这个时候,她跟瑶娘少不得要酿几坛梅花酒,等候七月初时从地窖里拿出来,用冰镇着,饮起来才叫一个舒爽,想到这,娇娘不由扬起了嘴角,忙让银宝取来一个藤编草篓,本身倒是挽起了袖子,脚微微翘起,轻柔的摘下披发着清暗香气的柔暖花瓣。
“也好。”轻微一点头,戚望之回身叮咛身边的陪侍去颐和轩回一声,今儿便不畴昔了,明儿在去瞧王妃。
娇娘一怔,那里想到戚望之也有如许浮滑的时候,粉面不由染上一抹红嫣,羞怯怯的软声道:“妾如何会不欢乐呢!爷返来的恰是时候,妾瞧着这天也渐缓了,便让同喜去温了一壶青梅酒,又炒了几个下酒菜,正筹办品酒赏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