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主子记下了,您当时还说得空在与十一娘子论胜负呢!”同贵轻笑着说道,回身便去寻那白玉棋盘,又把记录下的棋谱找了出来。
“主子,满府的人都在张望着今儿王爷会宿在哪个院子,您是不是早做筹算的好?”银宝奉上一盏温热的新江羽绒茶,轻声说道。
娇娘神采有刹时的恍忽,以后抿出苦涩的笑容,她怕是再也不得空与瑶娘一论胜负了,进了这豫王府短短不过几日,就让她明白了当日五姐话中的含义,这王府的一方六合从今今后便是她一辈子的疆场。
常日里服侍这梅树的小丫环也是个机警的,可贵见上主子一面,又见娇娘本日兴趣颇高,忙脆声说道:“主子,这梅树是您未进府的时候王爷特地命人移栽的,原觉得本年是开不了花了,哪成想这树也是有灵性的,晓得讨主子欢心呢!”
豫王妃嘴角悄悄一扬,呷了口香茶,这气倒是通了,李嬷嬷这话说的可谓是极合她的心,正如她所言,便是侧妃有如何,不过也是个玩物,真触怒了她,哪日寻了个弊端,虽说不能发卖了,可闲置的庄子却也不缺,便是爷,也不会护着那坏了端方的人。
“你倒是比爷还要安闲。”戚望之轻笑一声,又道:“既娇娘有此雅兴,爷便是与你作陪如何?”
戚望之进了院,便瞧见这幅美人图,轻一挥手,让下人莫要出声,只倚着玉轮门悄悄的瞧着,越瞧越是得趣,只因娇娘莲步轻移,单手拎着裙摆,堪堪暴露裙摆下那双水粉色牡丹绣纹的娟鞋。
“也好。”轻微一点头,戚望之回身叮咛身边的陪侍去颐和轩回一声,今儿便不畴昔了,明儿在去瞧王妃。
娇娘抿嘴一笑,瞧这小丫环穿戴一身半新不旧的棉褂子,倒是干清干净的,小模样生的非常机警,倒是跟她那小嘴一样讨人喜好,便笑吟吟的问道:“这梅树都是你在服侍吗?”
“爷如何这个时候返来了,竟唬的妾内心一跳。”娇娘软声糯语的说道,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拍着心口,那小模样可不是又娇又俏。
娇娘收回落在红梅上的目光,嫣红的嘴角微微一弯,漫不经心的说道:“早做筹算又有何用,宿在哪个院子瞧得还不是王爷的心机,他如果故意,自是不消我请也会来的。”
戚望之性子夙来偏冷,如此举止却也是忽来的性子,见她这般招人疼的模样,倒是鼓起了几分调笑的兴趣,嘴角略一勾,便道:“如何?爷早早返来你还不欢乐了?”
娇娘嘴角不自发衔了一抹笑意,略显讽刺,媚眸轻睨,白嫩的手指顺了下耳际的发丝,用柔滑清脆的嗓音道:“若不然,你当她那湘姐儿是如何得来的。”说罢,柔韧纤细的腰肢一摆,从软塌上起了身,笑意盈盈的说道:“今儿这天倒是和缓了很多,内里的红梅开的也艳,倒是让我鼓起了品酒赏梅的雅兴。”
同喜见主子可贵有了兴趣,忙笑道:“那敢情好,容奴婢把青梅甜酒温一下,在让小厨房炒上几道下酒菜,一早四娘子打发人送来的酱闷酥鱼主子还没有尝呢!奴婢瞧着非常鲜嫩适口,一会就着青梅酒吃上几口,瞧瞧可鲜美,主子如果喜好,便让厨娘学着做。”
“这小嘴倒是个巧的,你且好生服侍这些花花草草,主子对这些最是喜好不过了,服侍的好了,少不很多赏你几两碎银子。”金宝说着,便给了她一串子铜钱,倒是惹得那小丫环对着娇娘千恩万谢,小嘴一张一合说了数不尽的巧话。
娇娘见她小嘴一张一合,倒是跟野生的八哥似的,非常讨人喜好,芙蓉面上也不由勾出多少笑意,这一笑,当真是粉面熟春,二个浅清的酒涡若隐若现,一双凤目更是水光潋滟,让人瞧了便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