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今儿穿了一身淡蓝色绣菊纹的细丝褶缎裙,腰身掐的极细,腰间系了一明艳的雀黄色的香包,与一身浅淡的蓝色构成了光鲜的对比,更加衬得那本就一手可圈住的腰肢纤若细柳,又因未曾佩带以往那些华贵珠翠,只用一支珍珠步摇簪住发髻,倒显得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越显娇弱。
戚望之一听这话不免发笑:“更加的不像个模样,甚么话都敢说出口,豪情那小王氏是母猪托生不成,还生十个八个。”
戚望之来时,娇娘正慢悠悠的吃着瓜子仁,神采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有些恍忽,便连戚望之进了门都未曾发觉,直到同喜提示了三次,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起家福了礼。
戚望之直到傍晚才回了王府,第一时候并未如世人所想普通去往珞颖阁瞧王庶妃,反倒如平常一样去往了坠玉阁,这番行动,被王府的下人看在眼中便解读出了另一种含义,王爷这是要去安抚悲伤失落的魏侧妃。
豫王妃沉默了下来,好久后,苦笑一声:“当初,爷也是爱重我的,当时候,他便是不歇在这院子中,每日都要过来陪我用膳,我竟不知到底是那里做错了甚么,现在惹得他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意。”
娇娘朱唇一撇,细声细气的开了口:“妾生哪门子的气?只要爷内心有妾,她便是再生十个八个又能如何。”
李嬷嬷听了这话,不由一笑,带着几分讽意:“老奴瞧着魏侧妃可没那福分,按说她进府光阴也不短了,夙来又谨慎,可恰好如许,也没能怀了身子,这才是天意,合该她没那福分。”
“在过两个多月就能见分晓了,您也别心急,这是男是女还得看天意。”李嬷嬷知豫王妃的苦衷,王庶妃这一胎若不是个小郎君,统统的心机可就都白搭了。
“如何?你嫌这院里清冷了?若如此,待小王氏生下子嗣后就抱到你身边养着可好?”戚望之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口气似真似假。
戚望之端着盖碗的手一顿,笑了起来,问道:“如何,活力了?”目光在娇娘素白的脸上顿了顿,拍着她的手,安抚道:“不过是怀了身子罢了,越不过你去。”
“当真是不知廉耻。”豫王妃喝骂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豫王妃轻点了下头,微微阖眼,神采有些倦怠:“也不知她肚子里怀的是个小郎君还是个小娘子。”
“盯着吧!坠玉阁那也上着心些,别我们这边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对劲了她去。”
豫王妃神采一暗,嘲笑起来:“就这般,爷还整日的往她院子里钻,如果得了那福分还了得,也不晓得她使了甚么狐媚的手腕,这都几个月了,爷那新奇劲还没畴昔。”
戚望之先是拖住娇娘的身子,以后伸手探向她的额间,皱眉道:“也没有发热,但是哪不舒畅?如何神采这般惨白?”
豫王妃歪躺在软塌上,吃着一碗甜汤,得了信儿后便没了胃口,带着几分讽刺意味的开口道:“爷当真是不拿然娘当回事,连怀了身子都没能让他畴昔瞧上一眼,这心也太狠了,可不让民气寒。”
“主子,现在王爷内心也是看重您的,这伉俪之情那里是那些以色侍人的妾室能够对比的,说句不敬的话,便是将来,能堂堂正正躺在王爷身边的也是您,不是那些小蹄子。”李嬷嬷眼中闪过水光,也想起了豫王妃方才嫁进王府时的景象,当时候,王爷与王妃当真算得上是和和美美,王妃的笑容亦不像现在这般呆板。
戚望之轻笑一声,呷了口茶,眼神暗淡不明,半响,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传闻太子妃又下帖邀你过府了?本日如何没畴昔?”
“何必说这些话来安我的心,他凡是有半分看重于我,昔年就不会有韩氏的张扬放肆,当今也不会有魏氏的放肆行动。”豫王妃嘲笑起来,那声音锋利刺耳,却有着道不出的苦涩与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