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娘勾唇轻笑起来,呷了一口凉茶,说道:“不过是在你面前说说罢了,那里敢把话捅到姨娘的耳中,说来,也幸亏你提起此事,若不然,将来让姨娘在嫡母手里讨糊口,她指不定要生出甚么妄念来,到时候没得拖累了你。”
自家姐妹,自是不消客气,娇娘让同贵把事前预备的鎏金九连环和一件嵌彩宝的银质小弓拿出来,送与佑哥儿玩,以后才让同喜送华娘出宫。
华娘想的深远,有些事情老是要防上一防,依着娇娘现在的职位,父亲一旦去了,保不准有人会以姨娘久居府中生出甚么妄念来,到时候扳连了娇娘还是轻的,如果扳连了小皇子,那才叫得不偿失,想到这里,华娘决定一会出宫后便回承恩国公府一趟,不管过继与否,老是要从父亲那得了话,将来允了姨娘另寻住处。
娇娘知华娘话中另一层意义,微微一笑,握住华娘的手减轻了些力道,轻声道:“兄弟本就该是互助相互的,有我在一日,必不会让佑哥儿受了委曲。”
“那我明个儿就归去一趟,先问问姨娘是如何个意义,她如果情愿,我再去探探七姨娘的话,不过若我说,父亲现在还是念着姨娘的,没准将来能传出甚么动静,给我们添个弟弟。”华娘轻声说道,不免笑起来。
华娘说完这事便是悔怨了,眼下娇娘怀着身子,她何必给她添烦苦衷,压下心头的火气,华娘笑了起来,说道:“有mm这句话,佑哥儿将来可再也没甚么愁的了。”
娇娘五指翻飞,剥动手里的酸橘子,闻言不由嘲笑一声:“且不说是个哥儿还是姐儿,就是哥儿又如何,佑哥儿已记在了她的名下,那就是嫡宗子,前有安康聪明的嫡宗子,那里有次子出头的机遇。”
华娘轻挑秀眉,拍了拍娇娘的手,说道:“甚么是福分,如你这般在外人眼中才真真的叫福分,玲姐儿几个,如果将来能有你一半的出息,国公府也就不消愁了。”说完,华娘也是轻叹一声,看了看置在高花几上的沙漏,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且出宫了,恰好还能去国公府走上一趟。”
“她越是如此,我便越不让她快意,想踩着佑哥儿往上爬,一个个都是白日做梦,有我在一天,这世子之位就不容别人介入,她徐庶妃既是想生,那我成全她,生出来是死是活,可就不是她能说得算的了。”华娘面色阴沉如水,厉声喝道。
“十郎和十一郎的年纪也不小了,怕是养不熟。”华娘微皱眉头,轻声说道。
华娘眼里闪过一丝调侃,亦是冷声笑了笑:“上个月佑哥儿几乎从假山上摔下去,都说是佑哥儿贪玩,幸亏没出大事,只杖杀了几个主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我暗里问佑哥儿,他之前也总上假山上玩,原那有一块凸起的石头,脚下也不打滑,那恰好那日,脚下就打了滑,我细心查了一下,原假山上那块凸起的石头被打磨平了,佑哥儿当日所穿的靴子鞋底也被人抹了一层面脂。”说到此处,华娘要吃咬的吱吱作响。
见华娘提及五姨娘,娇娘回旋在心头的设法再次涌出,加上华娘在内行走总归便宜,便道:“正巧姨娘的事我想和姐姐商讨一下,虽说有我们姐妹在,没人赶怠慢姨娘,可将来,一旦父亲故去,姨娘便是在嫡母部下讨糊口,虽有诰命在身,可那里有自主流派来的安闲,依我的意义,是寻一个得当的人过继到姨娘的名下,我原中意七姨娘那对双胞胎,不过这事,如果强求总归是不美,更会让十郎和十一郎内心生怨。”
“府里的徐庶妃有孕了,王妃看着紧,藏的也深,肚子大了我这才晓得,估计她是筹办把孩子记在本身名下,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