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辛扭头望了一眼温馨的寝殿,微微摇了点头:“一早晨都守了,不差这一会儿,你先去忙吧,记得早膳务需求精美些。”
谢婉凝又困又累,脑筋里茫然一片,却模糊感受他在脸上落了一个轻吻,听他说:“只要你乖乖的……”
重生至今,她过得萧洒肆意,宫中糊口畅快而单调,她已经垂垂健忘了那些过往。
萧铭修垂下眼眸,只说:“转头朕把折子写好, 你交给她便是了。”
当时候她缠绵病榻,认识恍惚,最后到底是如何咽气的,实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石榴殿便温馨了下来。
她下认识回身阖上门扉,把旁人的目光拒之门外。
上一辈的恩仇好似已经成为汗青,可爱梦初醒,她才发明,有些旧事仿佛附骨之蛆,如影随形跟着她,向来也未曾放过她。
五城兵马司总司监名叫何正武,只是个浅显人家出身, 并不是世家后辈, 当年若不是他高中武状元,柳家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他。
脖子上那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堵塞感还在,那是属于上辈子的,她一向不肯意回想的已经被她本身尽力忘记的过往。
侍寝后能叫乾元宫预备早膳再走,也是光荣至极了,满宫里头看,也就长公主的生母安嫔娘娘曾经有这荣光,那日前夕刚好是长公主的生辰,陛下此举不过是为了给长公主做脸面。
这一场梦魇,却叫那些淡去的回想垂垂复苏,在她的影象中新鲜起来。
这是春雨头一次见她这个模样。
本日见谢婉凝不知不觉睡着了,萧铭修可贵动了些垂怜之心,便叮咛安辛:“就叫她睡,谁也不准吵,叫小厨房把早膳备好,待她醒来用了再走。”
谢婉凝想不出来,也不是很甘心去回想。
谢婉凝见萧铭修也不读书了,边服侍着他吃了一碗安神露:“臣妾这位八表姐是个利落人,办事一准不错。”
“好了,”他握住她微凉的手,“不说这些了,早些安设吧。”
春雨一掌控住她冰冷的手,内心非常焦急:“娘娘,您醒醒,您魇着了。”
我还不敷乖乖的?谢婉凝在心中嘀咕一句,下一刻便沉入梦境。
她深吸口气,轻声说道:“只是个恶梦……”
萧铭修从她身上翻下来,把她整小我搂进怀里。
这丫头常日里胆量大的很,仗着有他撑腰,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到了他这倒是晓得谨慎了,公然是个聪明人。
“我没事,”她悄悄扯出一个笑容来,“只是做了恶梦,胆量小吓着了。”
纤细有力,骨瘦如柴,指腹上有些精密的老茧,像是经年做绣活留下来的,可皮肤却细光光滑,富有弹性。
便是运气好生下皇子, 也不过就封到婕妤。
那是一双闺阁少女的手。
安辛轻手重脚进了寝殿,先同她问安,然后便道:“娘娘,石榴殿正殿非常通风,早膳也都摆上,内里有陛下特地叮咛的竹笋老鸭汤,娘娘还请用过早膳再回。”
两人紧紧贴在一处,倒是非常的符合。
表情虽说并不非常美好,床笫之欢他却还是有些兴趣的,倒是谢婉凝这一夜被他来回翻滚,姿式不断换,最后累的一双细白长腿都颤抖了,迷含混糊之间听到内里响起鞭炮声,这才松了口气。
她满脸是汗,神采惊骇,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神采。
但是……过往并没有放过她。
淑妃娘娘看似没心没肺,实在比谁都心机细致,她如果做了恶梦,心中定不平稳,春雨怕这里人多嘴杂闹出事来,这才不断劝道。
那到底是谁呢?
她摸到过一双手,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双手。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上朝去了,留下安辛跪在那,满脸的不成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