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修蓦地笑出声来:“早晨少不了你的。”
谢婉凝便持续插花,她这有两个非常高雅的玉壶春瓶,都是他年节时犒赏的。莹白的瓶身标致敬爱, 颈口处纤细流利, 闪现出一种圆润饱满的精美感。
她用另一只手去握住萧铭修的大手,轻声道:“本日里睡足了,便感觉好些,再缓缓明日就能全好,不碍事的。”
谁叫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呢?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到底也要给南陈脸面的。
世人都说天佑帝天生运气好,如果不是他曾经扶养在太后膝下,这大楚的万里国土,如何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她的手有些凉,手腕纤细,被他健壮有力的大手这么一握, 竟有些惊人的孱羸感。
而班婕妤的出身就比较短长了,她是大楚属国南陈的宗室郡主,因南陈国力强大,她本人又不通大楚官话,是以年初进宫时封了婕妤,谢婉凝估摸着来年新年,她的位分也要跟着升一升。
以后的日子便又安静下来,直到八月二十的时候礼部、吏部会同宗人府才出了秋猎随驾的名单。
也不知为何那么刚巧,刚一拐出快意巷,迎头就是德妃娘娘的仪仗。
“好吧,”萧铭修道,“下一次的安然脉,脉案且记得留给朕看。”
见他本日仿佛表情不错,她就想凑上前来占住他右手边的位置,不料萧铭修俄然快走一步,一下子来到谢婉凝身边,浅浅扶了她一把:“气候酷热,都去亭子里等吧。”
现在带她去,不过是一举两得罢了。
比尽凌晨起来,谢婉凝把他服侍走去上朝,这才松了口气,同谢兰念叨:“这如果每天来,还不得累坏我。”
谢婉凝乖乖点了点头,内心却说:留给您看,您能看得懂吗?
萧铭修看着她笑容明丽的脸,竟然有些脸热,他微微偏过甚去,只说:“好好用膳。”
谢婉凝跟太后的干系很冷酷,也能够说,除了最得她爱好的德妃娘娘和不晓得如何入了她眼的顺嫔娘娘,其他的主位妃她都不如何特别爱好。
两位嫔娘娘都是潜邸时的白叟,萧铭修向来都很给脸面,云昭仪的父亲是礼部员外郎,比来正要筹划年底选秀事件,算是得用近臣。
比及晚膳时,谢婉凝看到那一盅奶红色的山药鲫鱼汤,不由笑容更盛:“多谢陛下体贴,臣妾实在是太高兴了。”
剩下的最后一名韩淑女,她是运气好,父亲刚好是东安围场的属官,官职不高,却恰到好处。
谢婉凝端过秋云刚端上来的热茶, 悄悄捧到他手边:“本日里睡得好, 精力头足, 天然是有雅兴的。”
景玉宫不说是头一份瞧见名单的,也绝对比旁人早,当看到上面韩淑女的名字时,她可贵笑出声来:“灵心宫那一名,指不定正大发脾气呢。”
当今的后宫并不丰,不说主位了,就是不记名的下三位小主也没有几个,她要不急巴巴跑去御花圃偶遇,也许萧铭修是真想不起来另有这号人物。
德妃不欢畅,谢婉凝就特别欢畅。
除了她,四妃里的宜妃是要去的,此次陆首辅和其他两位阁臣要留守京师,宜妃就必然要去东安围场。
这一次是秋猎,东安围场的前提不如玉泉行宫好,太后天然是不去的,是以德妃便理所该当留下来服侍太后了。
谢婉凝伸出纤纤玉指,在韩淑女的名字上点了点,转头跟谢兰道:“难怪她那么急呢,怕陛下不记得她的出身。”
“陛下国事繁忙,还能这般早早过来驱逐太后娘娘,实在是至诚至孝。”
他看着温馨坐在那赏景的谢婉凝,终究还是问:“本日里但是累着了?如果不好,还是要叫太医瞧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