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出不去这扇门!”话音落出,大门重重关上,世人这才看清这柄长剑的仆人。这女子身材高挑,高鼻厚唇,双目碧蓝,白发披垂,周身裹在一副厚重的铁甲中,举止穿着不似中原人士。她右手提着柄五尺来长的重剑,宽广的剑身从下向上,顺次绘有五个诡异的标记。
“老孙,别……”
“你他妈的还想找甚么借口?” 白佳玉咬牙切齿,脸上肌肉抽动,双目血红,牛眼瞪得溜圆。
倪博阳被蓦地进门的冷风吹个激灵,听伊丽琪这一问,笑道:“买东西讲个知己,北方缺粮,我们这称也得高高的。”说着他一指阿谁“赈”字,道:“你看,这个‘赈’,就是‘赈’灾,咱固然是贩子,也讲究个‘义’字……”
“北方粮食这么少,这么远的路,运输本钱少不了。三千斤五百两的价,已经是个极限,你不成能再给我们加粮了。”伊丽琪打断了倪博阳,一面说话,一面从最上面抽出袋粮,扛进了屋中。一袋粮食起码一百斤,伊丽琪看似病恹恹的模样,竟一提而起,也让倪博阳大感诧异。
“伊丽琪,拿点高粱!”
麦子虽好,七十两太多,一秋的收益全砸上了,四根手指,四百两。
“扯乎,扯乎!”账房先生看出劈面短长,第一个往大门跑去。可他刚拉开大门,就如魇着般,定在了原地,嘴巴渐渐张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快,一起上……”这些贩子还没说完话,就被前面的白佳玉用大斧砍掉了脑袋。
承平元年,十月初七。
得了您嘞,我这一趟不轻易,这大风雪天也不往前走了,一样一握白佳玉的手,五百两就五百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操!”白佳玉抓起一把麦子,兜头盖脸砸向倪博阳,随后一腿提在倪博阳小腹,倪博阳吃痛,哈腰蹲下,白佳玉一步上前,按着他头,在桌角铛铛当猛撞了三下,摆布臂一个绞杀,“喀啦啦”一声脆响,倪博阳的脑袋便被扭到了身后。
重剑上第二个眼睛样的符文,开端闪动起鲜红色的光芒。
“一个不留!”白佳玉说着,拉响了墙上的铜铃。
一把麦子里,竟有六成是沙子!
随后屋内惨叫连连,统统贩子,转眼之间,尽被杀光。
伊丽琪将粮袋放在倪博阳身前,解开袋口,伸手到内里掏了一把,瞪了白佳玉一眼,道:“我早就说过,这些南边人不能信赖,你还是不听!”说着将手在白佳玉面前摊开。
“头死了,还愣着甚么,上!”账房先生连连呼喊,实在刚才倪博阳往外推手,是商行里切口,意义就是碰到了点子,一旦对方脱手,大师抄家伙上。车夫都是练家子,不然咋敢走这么远的道,一见掌柜推手,手都按家伙事上。可哪想到这白佳玉脱手太快,本身还没反应过来,倪博阳便死于非命。有三个不怕死的发了声喊,挥动单刀,冲向了白佳玉。
看您是真买家,我也减个数!食指,中指,知名指一抓,挠六,六百两!
“之前这北方贩粮,我记得都是威远商行的老李,如何此次换你这个甚么振……远?阿谁字儿是念振吧。”实在旌旗上写的是“赈”字,白佳玉可不熟谙,但俗话说,秀才念字儿认半边,老是没啥错的。
倪博阳常走北地,晓得蛮族人有蓄奴风俗,看这少女边幅穿着,应当就是白佳玉的仆从,故见她固然瘦得不幸,但也未几问,接过皮郛喝了口。
“奶奶的,嚎丧呢?”一名身材魁伟的男人将货栈门翻开,向内里货车看了眼,大声道:“大寒天的,在内里冻着喂熊?从速出去坐,喝两口,驱驱寒!”倪博阳道了谢,让一名车夫卸下袋麦子,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