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初八大婚之日,姜采一早便被拉起来打扮打扮,屋内围了浩繁平日里都难瞧得见的亲戚。各个都是一脸忧色,左面夸姜采面貌出众,右面就要夸嫁衣富丽,一早来凑热烈的姜淮瞧着非常眼热,少不得又要抱怨几句。
姜采出嫁之前本就慌乱,见姜瑜足不出门,林姨娘又前来送了贺礼,便知是林姨娘管束住了姜瑜。二皇子眼下恰是皇位担当者的热点人选,不敢行差踏错,倒也不必担忧他与姜淮能闹出甚么。思来想去也不过就是想和她抢王妃之位的花雨柔背后鼓动,难成大器。
“我见娘子并没有想要奉告我当日真相的意义,本也想按下不提。可我听舅兄说,娘子最是重交谊的人,若一心觉得我娶你是为了救你,今后你我伉俪不免恩多于爱。”荣汶看着姜采,一字一句当真说道。“婚前我也细心考虑过,想娶你为妻也并不是因为当日你对我有拯救之恩。而是多日的相处中,喜好你的沉着沉着,倾慕你的判定固执。我是心悦于你,方才娶你。与别个毫不相干。”
姜采深知她的性子,忙给碧柳使了一记眼色,碧柳会心忙长进步行吹嘘和安抚。碧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的本领,哄的姜淮心中非常熨帖,早就把心中妒忌的火苗掐灭了。
“本日你我能结成佳耦,大抵便是缘分使然。”荣汶声音降落和缓,眼底总有微波涌动。
心中不成告人的奥妙被生母一语道破,姜瑜只感觉惭愧难当,紧咬着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林姨娘推开门,见她这般模样,晓得她必然是心中有所松动,便又软下了声音。
姜采很天然的拿了帕子替他擦了擦唇边,荣汶一脸醉意,一面看着姜采手中的帕子,一面自怀中取出一方手帕递给姜采。姜采将那帕子翻开,上面绣着玄鸟图腾。恰是当日她在寺中丧失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