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大声呼喊起耳鼠的名字,可山谷中喧闹的连风吹落叶都清楚可闻,却就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转念一想,黎落再次抬手作喇叭状,正欲呼喊耳鼠的仆人,只见当她刚要张口,忽又黯然失容的垂动手臂,面上是无尽的遗憾和失落。
“既有聪明的,反之必有痴钝的,这便是道法天然,万事万物皆有两面性,相辅相生——九重天上一朵云彩便属于后者,比及其他天生之物,算是启灵最晚的。”
白衣男人眨眨眼,语气中竟然带有宠溺的意味。
黎落的眼眸不由潮湿,她俯身摸了摸那些冰冰冷凉的鱼儿,心中却暖得好似饮下了一壶热茶。
黎落抿唇一笑,被白衣男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带入到故事中的情境里——她仿佛能看到笨手笨脚的云朵蹲在浑沌天神的脑袋上,奶声奶气的说着要陪他生生世世。
黎落迫不及待的想要晓得这故事接下来的内容,便瞪大了水灵灵的眸子催促着白衣男人,白衣男人闻声撇过甚谛视了黎落半晌,目光中暗含眷恋,却很快被浮泛所代替,约摸怕黎落瞧出来。
翌日,黎落醒来时,本来伴她摆布的一人一兽一夕间不知踪迹,若不是黎落已经从深渊底部回到了树林中,恐怕她会觉得昨日经历的统统乃是因伤痛产生了幻觉,统统皆是梦。
环顾着四周葱茏的树木,和枝叶间隙上方的万里晴空,黎落蓦地间多愁善感起来,她不知本身同那名来也仓促、去也仓促的过客会否有相逢之日,也不知再见之时该是何年何月,心下竟有些凄然。
白衣男人眸色暗淡的结束了故事,而后转头打量黎落,见她微微一笑,神情欣喜,白衣男人刚才随她展颜。
“耳鼠——”
白衣男人讲到这里时,稍作停顿,他浅浅扬唇,幽深的瞳人里藏着辽远的追思。
“真好……”
同宋将军商讨完爪洼为何不再恋战,昭王行色仓促的赶回了营帐,远观齐胜早已在帐外等待多时。
不经意间,黎落瞧见了脚边铺着几片碧绿的树叶——树叶上堆放着几条大小适中的白鱼,刚好能顶上一顿饭食。
黎落梦话般收回这句感慨后,双肘伏在膝头睡着了,白衣男人盯着黎落的睡颜很久,方才抬手抚上黎落的脸颊,神采如东风化雨普通柔嫩而细致,且缓缓开口道了句“嗯”……
齐胜就立在刘威二人的三步开外,随时筹办好当对方不听话时好生服侍他们。
“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