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若众姐妹都用得这类褥子,我岂有效不得的事理?再者说——陛下一视同仁乃是功德,你何必要去难堪一帮主子?”
“娘娘——奴婢的女红还算过得去,惠儿姑姑若能弄来一些棉絮,奴婢就能为娘娘缝制一张软垫,将软垫铺在褥子上,会让娘娘舒坦很多!”
“娘娘?您这是如何了?”
“真是个傻丫头!弄疼你了吧?算起来——你跟着也有本宫十余年了……”
蓝妃无法的感喟,心下忧愁着该如何帮惠儿开窍,不然没有信赖之人帮手保护,难道要大祸临头。
“惠儿,我方才同你说的话,你真能了解吗?”
惠儿闻言并不甘心,一脸不依不饶的持续号令:
蓝妃摇了点头,柔声细气的抱怨说:
“娘娘?”
“前阵子战事吃紧,阖宫缩衣节食,外务府那边当然也要循例办事,只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娇惯坏了,哎……”
惠儿被蓝妃一惊一乍的表示吓得瞠目结舌,张着嘴却没有收回任何声音,近乎于崩溃的蓝妃再也端庄不起来,见惠儿没有反应,便拽着惠儿的衣衫狠恶的摇摆,提搞了嗓音再度诘问:
“帕子呢?拿出来让本宫瞧瞧。”
再度昂首时,蓝妃面上的神伤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她牵起惠儿的手,直视着惠儿纯真的双眼:
“你手中的丝帕是哪来的?”
“娘娘,这帕子是否偶然间惹怒了娘娘?奴婢马上将这东西还归去!刚才奴婢也闻着这帕子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熏香味道,娘娘常日里不爱熏香,是奴婢粗心了!都怪奴婢不好!”
惠儿紧抿着唇,面上似懂非懂,眼神却非常果断,她奋力的点开端:
惠儿谨慎翼翼的扣问让蓝妃复苏很多,她于心底悄悄哀叹:回避毫无用处,自欺欺人更是荒唐,该来的总会来,我必须面对。
出于主仆间相互搀扶多年的交谊,纵使那蓝妃俄然间的癫狂将惠儿吓得不轻,惠儿却仍然不忘体贴的问一句:
“本宫方才没吓着你吧?”
“呀!定是外务府那帮不长眼的送错了!褥子如许硬,娘娘可不是睡不好嘛!”
半晌后,蓝妃目光安静的看向惠儿:
“可……”
惠儿低头沮丧的看向身后的侍女和宦者乞助,公然有一名年幼的小婢子怯怯的站出来,面向蓝妃发起:
“娘娘是否身子不适?奴婢去宣太医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