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又不害你,怕它做甚么。”爷爷惨白的解释一下,见我还不对劲,只好说道:“山上的那些东西你不招惹它,它们也不会招惹你。有五乘在,它们下不来,你就放心在这里呆着吧,阿谁胖女娃娃的事爷爷想想体例。”
树猴子“假……假”的叫了起来,大爪子在我屁股上狠狠拍了三下,我当它是愤怒了,可五乘却在前面哈哈大笑,也不晓得鬼有没有眼泪,归正他是煞有介事的摸摸眼角,摇着头对我开朗道:“小伙子,我第一次见你爷爷的时候,你爷爷指着另一条河对我说,他老婆是河里的鬼,如果我敢动他,就出来弄死我,不过我却晓得,河里的水鬼,也就是你的大奶奶,是被你爷爷推动去的。”
“是。”
爷爷在鞋上磕磕旱烟袋,用脚蹴没了黑烟灰便站起来,佝偻着腰双手背负,一双浑浊的眼睛却收回凌厉的神光,院子里那颗桃树下卧着的老黄牛也在此时站起,哼哧哼哧的低下头,目光不善的将牛角对着树猴子。
“佩服个屁,镇长决定铺路,要想修桥,起码得比镇长官大,他还是个种地的还想盖小二楼,这不是固执,是犯傻。”
五乘走后,我才从一天的奇特经历里回过神,晚餐仍然是爷爷做,我想帮手又甚么也不会,力所能及的劈柴担水,他却不让干。
“你是我亲爷爷么?”
“你那经是念给死人听的。”
我放下碗筷,搬起椅子坐在他身边:“爷爷,明天我去山上找你,差点就回不来了,四只耗子把我带进狐狸精的老窝,另有条蛇要抓我……”
“他不是狂,是疯!”爷爷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老是露着很多非常的神采:“狗,你晓得五乘这个法号语出何典嘛?”
黄牛懒洋洋的卧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五乘淡然一笑:“人都要死,早听晚听有甚么辨别,如果听了我的经反而超脱了,岂不是了你一桩心愿?”五乘看看侧屋,妞妞就躺在那边,他点头深思,继而对我说道:“白日的小蛇就是为她,你不要再勉强了,她已经……”
在绝村差点被鬼弄死,算我不利,我认了,可这一山的妖妖怪怪也蹦出来找我费事,这就让我不能忍耐,逮住软柿子猛捏呢?看老子好欺负?
只要虎子还剑拔弩张的呲着牙,趴在我脚边对着树猴子这个不速之客呜呜的威胁,我摸摸脑袋使它平静下来,估计全部小院里六个生物,也只要我俩搞不懂面前的情势,真是可悲之极,我与一条土狗同智商!
“开口。”一向懒洋洋的爷爷终究揭示了暴怒的一面,他用烟锅子指向五乘,老黄牛哞的叫了一声,哼哧哼哧的用蹄子划地,将牛角对住五乘,可五乘并没有被爷爷的无礼激愤,只是淡淡的看着我:“你与我有缘,入我门来修,修大聪明,乘大安闲,得大摆脱。”
五乘的身影已经隐入山林,荒漠老衲,竟然有如此毅力初创佛法之最高精意,我不由有些佩服他,感慨道:“爷爷,五乘大师的精力真是值得我们佩服,不管他的胡想是否实在,起码他敢梦!”
爷爷拉着我送他,一派夜幕当中五乘的背影还是高大,只是微微有些佝偻,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他金灿灿放着光芒。
“来做甚么?”
“我不懂。”
“但我已经来了。”
我想呼唤来着,可看到爷爷那张爬满皱纹的老脸写满了淡定与轻松,便长舒口气轻松下来。
我指着牛说:“你看,这牛都能听我的话,你让我如何留在这里。”
怪不得老黄牛晓得我要从另一条路上山后惊骇之极,它应当晓得爷爷的仇敌就在山上。
不知是爷爷家是村口第一户的启事,还是五乘本就熟门熟路,他直接推开黄土围墙上的木门出来,树猴子在前面把门关上,后背死死抵住,右爪子仍抓着我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