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旦鬼王正在台上委宛吟唱,流云飞袖舞得那叫一个出色绝伦,偏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睛总在每一次回眸回身都落在她俩身上,唇间模糊噙起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更令游清微肯定她和小闷呆已经被鬼楼盯上。她低声说:“小闷呆,这是通缉榜第二名的八角鬼楼,又叫索命鬼楼,台上唱戏的恰是鬼楼四大鬼王之一的正旦鬼王,青衣若水。”
路无归转头朝戏楼上看去,只见火光中,吹拉弹唱还是在持续,竟透出几分如述如泣的幽怨。
游清微的眉头一挑,笑呵呵地回了句:“相互相互。”
游清微晓得,这是一支没有走完迎亲路的迎亲步队。
路无归心说:“人家跟我打号召,我得回应人家呀。”因而抬起右臂用力地挥了挥手。
路无归扭头朝游清微看去,只见游清微如临大敌般拉着她的手把她护在身后,手里的太极乾坤扇伸开,随时要脱手的模样。游清微很用力地拉住她,就仿佛很担忧她被戏楼上的女鬼勾走魂似的。
通缉榜第八名,阎罗索命鬼结婚——鬼新郎曾珏。
薛元乾提着黑金重剑从中间冲了过来,说:“我们仿佛被设想了。”
游清微一听,心说:“这是话里有话啊。”
一群鬼和尚缓缓后退,待退出十余米后,化作一阵鬼雾飘然遁走。
她的声音一出,那群鬼和尚全数朝她看来。
一场大火,戏楼、唱戏的人惧都化作飞烟。是如何样的火让他们都丧生在内里,没有逃脱,又产生了甚么事让它们变成了厉鬼向人索命,这么多年畴昔都难消痛恨。
她听到青衣若水说:“人鬼殊途,看看你身边的人,再看看四周的鬼,你属于那里?是谁取了你的命?”
新郎身后是一顶大红的喜轿,媒人跟在轿侧,满面喜气,笑分歧口。
游清微牵住路无归的手,绕开那支鬼结婚步队,从另一条街往牌坊处赶,她刚钻畴昔就听到有念佛声响起。那声音似一群和尚在念佛,路上阴风四起、纸钱乱飞,一群和尚排着队口中念着经从街道的一侧走来。念佛声就是从他们的嘴里传出来的,冥钱伴跟着阴风绕在它们的四周,游弋在它们四周的是无数的游魂野鬼。小镇上的鬼见到它们走来,纷繁奔逃。顷刻间,街上的游魂、摆牌的小贩鬼跑得一干二净,就连鬼市上的店铺都关了门化作鬼雾逃了个没影没踪。
店铺、行人,全都不见了。
“小刺!”路无归欢畅地挥动手臂大声喊。
路无归足下起八卦,手上生太极,一招太极八卦镇身。她右手高举量天法尺,目光咄咄地迎向面前的这些鬼和尚,滔天鬼气从她的身上满盈出来。鬼气中,宛着淡淡的香火金光,一道庞大的八卦图案呈现在她的脚底下,身上,则覆盖着一朵流转的太极。胸前,本命镇魂玉和螭龙八卦盘都放出刺眼的光芒,覆盖在她身上。
陈禹“噗”地一口,把嘴里的面喷了出去,身子一侧,“哇”地一声吐了。
陈禹悄悄摆了摆手,说:“我比起你差远了。”
她俄然想起之前谁说过的一句话:人间有不平,方使鬼怪丛生。
火海中,灰烬飞扬,那身着富丽戏服的青衣还在那挥袖吟唱,曲音委宛,眸光盈闪,偶尔还朝她投来一抹轻笑。
现在,那棚子下,正坐着五小我。是的,是人,不是鬼!
游清微说道:“我们人多,中间另有一张空桌,就不打搅了。”她顿了下,说:“不知可有见到颜希和白岺溪他们?”
陈禹见到游清微没接话,便没再出声。
鬼楼生旦净丑四大鬼王之一的正旦鬼王,青衣若水!
戏楼不见了。
陈禹细心地看了看这面,发明确切是面粉做的面,只是阴气重了点,另有些鬼气。他从中间跟来的一个与他春秋相仿的男人手中接过装了净水的碗,化了道符水,一口气把符水喝光,拿起筷子便大口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