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邵虚抬右臂像是接了过来,敏捷地抬头饮尽,还用袖口擦了擦嘴。
“转眼间你都走了一年了,那边可有好酒好肉?平淡寡味的怕是很难忍吧…”庾邝的一番话让庾兰不知想到了甚么,抿嘴偷偷笑了笑。
一边,庾兰已经把东西从篮筐中一样样地取出,有各种吃食,另有一坛酒。分门别类地摆好,嘴里笑着道:“好啦,都是你最爱的,这回就不跟你抢了,好好享用吧!”
仿若山涧流水般清澈,又如同林中翠鸟动听沁肺,让人发自内心地澄净起来,不由一时听的呆住。
容芜只感觉脑筋一团乱,如何想都毫无思路。若说庾邵的死跟姬晏有关,她是不如何信赖的…那么庾邝最后那统统所指的话又是甚么意义?他是发明了甚么吗?
容芜眼神放大,难不成这就是箜篌之音?
在碑前摆好后,姬晏又一言不发地在前面站了一会儿,而后回身又对庾兰微微点头,竟是要就这般分开。
“见过墨凰先生,鄙人蟾月之弟庾邝。早闻先生之名,并有幸得知你与他的赌约之事,家兄曾言将找机遇引我二人了解,只可惜…”庾邝说着,面上微寞,转而又正了正色,当真一揖道,“邝敬慕先生已久,还望先生应赌约之请,收邝为徒!”
既然崇安侯府选做这里为他的安葬之地,想必这里对他的意义也是非同普通吧。
容芜来次是有目标的,内心一震,觉得是庾邵所说之人,仓猝转过甚去。
“…二哥?”庾兰捂住嘴,满眼难以置信地看看庾邝,又看向姬晏。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模糊脚步声。
“我会查清。”庾邝俄然开口道,止住了姬晏的脚步。
寂静了半晌,清冷地丢下道:“我等你做到。”而后提脚拜别,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容芜一眼。
庾邵眼一亮,从墓碑上跳下,冲着容芜道:“快,我们要找的人终究来了!”
“啧啧,油酥糖、生麻糕、千层玉仁饼、蜂蜜桂花露…能够啊妹子,以往这些东西能从你嘴里抢过一块都是你仁慈,现在竟然成盘成盘地端来了?”庾邵很有兴趣地饶了过来,俯下身子一一数过,最后将视野逗留在那坛酒身上,“十五年的陈王酿!”
啪――
“…大哥,比来可好?”庾邝蹲下翻开了那坛酒,倒进了三个碗中,“容四蜜斯不喝酒吧?”
身边庾兰一样猜疑,姬晏走到近前,冲她微微点头,而后径直来到墓碑前,将手中包裹着的长条翻开,鲜明是一把雕工大略仿佛孩童手笔的木剑。
山口处,一人白衣素服,外披乌黑暗纹披风朝这边走来。
几人顺着声音寻畴昔,终是在不远一处平坦之地看到了五六人围住的圈。待转到侧面,这才清楚,一名刚及弱冠的少年端坐于石头上,正专注地拨弹着面前形状奇特地乐器,在其他几位侍从围着的中间,可见地上插了三炷香,白烟袅袅悠长,好似要跟着乐声飘到天涯。
弹奏箜篌的少年似是感到地看了过来,庾邵拍了拍容芜叮咛道:“之前教你的话都记下了吧?待会儿…”
庾邝没有直接答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你不要乱想,这件事就交给二哥好了。”
“现在轮到你喽?”庾邝牵起一侧唇角,将另一碗缓缓撒在面前的地盘上。
一时温馨无话,庾兰低头连刚冒头的草丝都不放过,或许只是想给本身找点事做罢了。
庾邵葬在了梅岭。
“啧,这小子甚么时候对乐律这么感兴趣了?”庾邵摇点头,推了推容芜,表示从速跟上。
少年听候好久没有反应,就在庾邝有些难堪时,缓缓抬起眼打量向他,轻言道:“以是说,你就是阿谁蟾月定下的承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