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颜眼角的余光瞟到他刹时阴沉下来的神采,接着便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点,放到龙椅中间的桌案上。
与张君耀对阵的妙手从一个变成了三个,到最后,变成了合围之势。
张君耀笑着点点头,一脸的笃定自傲。
“微臣插手皇上!”他走到皇上身边,陪着笑容施礼。
话音未落,只见朱由校劈手就扯开了他的长衫,他的左肩一凉,肩上那块铜钱大小的胎记便落入了他眼中。
张君耀应了一声,抽出宝剑,飞身而起,一个纵跃,跃参加中,他笑看着面前的敌手,长剑出鞘,朗声说道:“请!”
张君耀没想到这位万岁爷上来就扒他的衣服,光天化日之下,这成何体统?他的内心刚升起一丝怒意,却听朱由校说道,“我公然没有看错!君耀,我是你大哥,我们是生生世世的兄弟!”
“你的身上,是不是有一块火样的胎记?”他温声问道。
张君耀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是还是很恭敬地答道:“回皇上,微臣的左肩上,是有一块火样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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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颜从未见过他如此高兴的模样,比试还没有开端,就仿佛他的师弟已经赢了一样。她又转过甚,靠近张君耀的身边,悄声说道,“你必然要赢啊。你若输了,皇上可要不高兴了。”
“公子客气!老奴可受不起!”魏忠贤脸上带着谦虚的笑意,手拿拂尘,退到一边。
张君耀看着殿前十几个身着黄色官服,腰间戴着佩剑,威风凛冽的锦衣卫,正要了局,却听得坐在龙椅上的天子淡笑着说道:“君耀,点到即止,不准伤人!”
“明天皇上可贵好兴趣,叫几个打斗都雅的,别给杂家丢脸!”他又叮嘱了一句。
魏忠贤肝火冲冲地从宫中出来,直奔尚书府;顾尚书听闻九千岁来了,赶紧殷勤地迎了出去。
他今晨听安公公说,顾尚书物色的人已经送到了皇上身边,皇上龙颜大悦,现在看来,公然不假。
“谢皇上!”他抬开端,不卑不亢地看着面前这位器宇轩昂的少年帝王。
魏忠贤平日见惯了他荒淫混闹,本日也只当他是一时髦起开个打趣,他恰好也想趁此衡量一下张君耀的斤两,当下笑着说道:“皇上的主张甚好!”
张君耀只见面前一袭黄袍闪过,接着便被一双手扶了起来。【ㄨ】
魏忠贤叮咛宫人把龙椅抬到门口,让天子能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到殿外的比武。
并且,昨夜兄弟两个彻夜长谈,朱由校也从君耀口中得知,他并不晓得顾尚书是魏忠贤一党,只觉得他是念着和父亲的故交之情才死力保举他的。他对魏忠贤的所作所为也很有微词。
魏忠贤听了这话,忙向上面的人使了个眼色,要他们手中也留三分情面。
朱由校闻言抚掌大笑。
朱由校见他有如此胆识气度,不由得欣喜地笑了。
张君耀抓着被他扯开的衣衿,看着他冲动的神采,一时候愣在当场!他做梦也没想到,皇上会说他是他的兄弟!
他一闭上眼睛,旁人也不敢出声。一刻钟后,锦衣卫的统领带着十几个妙手赶到,在殿外候命。
两人固然初度相见,但是一个赤忱以待,一个坦直豪放,都很有相见恨晚之意,天然是无所不谈,对于此后之事也有所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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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平身!”朱由校撩起龙袍的衣摆,在龙椅上坐下,转头对张君耀说道:“君耀,这位就是魏忠贤魏公公。”
没想到魏忠贤一见到他,劈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蠢货!我让你给皇上送一个玩伴,你竟然给我送了头狼出来!”(未完待续。)
次日,魏忠贤回宫,到养心殿觐见皇上,他一进养心殿就看到一个面貌俊美的少年站在皇上身边,两人神态极其密切;皇上也一反昔日慵懒的神态,表情极好的模样,满面东风地与他谈笑风生,时不时还密切地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