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卫临,不由地心机一动,大笑起来,向着桓宣道:“孤久闻桓家五郎才干过人,文采非常,甚是敬慕,本日得见公然不凡,只是仍想请教一番,不知可否?”
这也是帐中诸多郎君的设法,如许曼妙的身姿,高华的气度,如何会不让人想要一见真容。而本来还是世人谛视标何玉娘和王茉娘等一干仙颜的世家姑子,此时早已无人重视,统统人的目光都紧紧留在那位掩面不肯示人的姬妾身上。
他昂首与一旁席上的桓宣道:"五郎竟然有这等风韵的姬妾,当真好福分,叫孤非常恋慕。"他话语一转,"只是为何美人遮面不肯叫人看个究竟呢。"他一双色眼径直望向孟洛头上戴着的幂篱之下,灼灼发光,想要看破孟洛究竟是何模样。
孟洛此时已是感觉背上盗汗津津,她来的孔殷,未曾上脂粉假装粉饰,如果下了幂篱,那就是真容了,惹来费事不说,孟娴娘便会晓得她早就该死却还未死的姐姐就在面前!
“郎君高才,岂能亲往。”一向冷静立在一旁的孟洛倒是出声道,“婢虽鄙人,却曾得郎君指导一二,愿与卫家郎君手谈一局以定胜负。”
太子望向卫临,只见他温文地笑着,望着凌但是立带着幂篱的孟洛,倒是开口道:“可也。”
桓宣神采一冷,倒是冷冰冰望着太子,太子的话清楚是热诚了他,本来是太子要与桓宣斗才,现在却命卫临与他博弈,这是明示世人,不将桓宣放在眼里,如此一来桓宣应战与不该战皆是落了脸面。
太子对劲隧道:“既如此,便定下此事,另有一事,便是若临郎输了此局,孤愿以珠宝香料送与五郎,但若临郎赢了,孤要她!”他鲜明指着立在桓宣身后的孟洛!
卫临微微惊诧,却很快明白过来,唇角暴露一丝苦笑,悄悄点头不语。太子之命,世家后辈敢违背,他却不能。
帐中世人惊诧半晌,顿时轰笑出声,先前太子说要与桓宣请教,固然好笑但碍于太子身份,无人敢耻笑,现在戋戋一个姬妾却说要代桓宣与卫临博弈一局定胜负,这何异于一个盘跚学步的孩童要与丁壮男人相搏,实在是好笑至极,要晓得卫临但是素有玉面国手之称,便是桓宣亲身对局,还一定胜算在握,何况是个卑贱姬妾。
在世人的笑声中,孟洛悄悄松了一口气,桓宣开口回绝了,想来不会有人敢再撮要看她的脸了,只是他的话语,实在过分含混密意,让孟洛不但有些脸红心跳,不自发地垂下头去。
瑶华公主看不下去了,厉声道:“她不过是个卑贱不堪的姬妾,如何配与卫郎对弈!此事不成!”
主帐上席太子高汾望着一步步走上前来的孟洛,固然幂篱遮住了她的面貌,但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和仿佛仙子普通的气度,已经让他看得两眼冒光,只感觉口干舌燥,恨不能一把扯下她身上广大的素纱衣袍,看个究竟。
只是太子如何肯作罢,他愠怒且阴霾地望着桓宣,他想要的,向来没有人敢回绝,但是桓宣却非平凡人,乃是桓家嫡出第五子,身份崇高,即便是他也不能等闲获咎,只能谨慎忌讳着。
桓宣不骄不躁,也并不暴露轻视不屑的神采,只是淡淡欠身:“不知太子殿下欲如何请教?”他并非可欺之人,太子本日频频相逼,他不会让步。
太子已是笑的合不拢嘴,桓五郎想来是胡涂了,竟然命姬妾与卫临对弈,如此还不堪券在握,手到擒来。他贪婪地望了一眼孟洛,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明日设席残局,只是我这博弈并非平常手谈,乃是以报酬子,切身入阵而落子,如此才气教诸位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