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忠蓦地想起来,昂首看了一眼孟洛,却又很快摇点头,低下头去,他是胡涂了,这位洛郎但是个女子,更何况还是主公的……
孟洛内心也是一阵钝痛,他清楚肥胖了,没有了畴前的那般意气风发,脸上的表面也更加清楚,只是难掩倦怠的脸上一双眼眸还是灿然,只是那边面深藏的痛苦,孟洛看得清清楚楚,以是才会更加心如刀绞,却又不能透露半分。
“夫……郎君,前面就是韩城了。苏将军说了到了韩城会休整一日,也能够好好歇一歇了。”阿萍实在不肯瞥见孟洛如此郁郁,开口道。
孟洛此时开口道:“主公所言极是,本来便是以举孝之名带雄师回平城,如果真的强攻韩城,只怕二皇子便会以此大做文章,反倒失了先机。何况韩城虽小,却也是城防坚毅,即便是强攻,怕也是要些光阴才气拿下,当时也已经晚了。”
拓跋烈的马车就在前面不远,马车非常广大,能够容得下数人坐卧,也是为了行军当中议事所用。此时马车也停下了,拓跋烈皱着眉坐在当中,面前放着的倒是韩城的设防舆图,闻声孟洛与苏全忠出去,才缓缓昂首看了一眼孟洛,眼中微微一黯,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回想起在盛乐,一身喜服笑容如花容光绝艳的孟洛和满脸笑容欢乐的拓拔烈,阿萍不由地又是一叹,老天真是无眼,这么好的一对人儿。恰好不能成双。她也不是没想过劝孟洛不如退一步。便是临时做个妾室也是权宜之计,毕竟拓拔烈待她的情义大家皆知,必定也不会委曲了她。
只是韩城明显已经在望,雄师进步的速率却蓦地慢了下来,马车缓缓愣住了,只听得外边有很多鼓噪喧闹之声。
一名将领狠狠砸拳:“那韩城城守赵振本就是二殿下的人,天然不会放了我们进城,怕是筹算拖住雄师等新皇即位。”他一咬牙,向着拓跋烈抱拳道,“主公,既然赵振不肯开城门,不如攻城吧,以我们的兵力,拿下韩城不是难事!”眼看离先帝出殡之日不远了,如果被担搁在韩城,那真要坏了大事了!
这时候如有先秦张仪那等谋士说客该有多好,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能压服翻开城门,也就不必如此难堪了,恰好他们都是些惯于领兵打战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