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嘲笑一声,不但不肯放下匕首,反倒手上紧了紧,道:“桓五郎,你既然肯答允我,那便叮咛一辆马车这就送我回平城去。”
他忽而唤过身边的侍从,低声叮咛道:“去取弓箭来,趁她不备,射她的手!”
孟洛听到他的声音,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望向马车外,公然见拓跋烈一身甲胄站在她面前,含笑望着她,身后是他带来的兵士,桓宣的侍卫已经被摈除开去了。
“你如何赶来了?我觉得你必定来不及赶来救我,他们半刻也不断,要赶去琅琊。”孟洛只是不敢信赖。
桓宣阴沉着脸大步迈向这边来,墨黑的眸死死盯住孟洛,他不敢信赖,方才还与他说今后要与何玉娘以姐妹相处的孟洛,现在倒是用匕首指着何玉娘,威胁要回平城去,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分开他么?
她的不屑让桓宣完整被激愤了,他阴冷隧道:“如果我不承诺呢?”她挟持的是何玉娘,他向来也未曾放在心上,只要能够带走她,统统在所不吝。
桓宣的神采本来是惊诧地,看着拓跋烈越来越近,终究变成了无法,自嘲地一笑,还是不失风采上前欠身道:“三皇子这么远赶来,莫非是为了送宣一程?”
何玉娘的马车一如桓宣所坐的普通,宽广温馨,铺满了富丽的斑斓地毡和软垫,何玉娘一身桃红织锦软缎衣裙,素着头脸倚在软垫上,微浅笑着望着出去的孟洛:“洛娘来了。”
“桓五郎还是莫要如此刚强才好,”孟洛嘲笑一下,“桓夫人固然不得五郎看重,但毕竟是你的妻室,也是何家姑子,如果本日五郎不顾她存亡,强行要带了洛去琅琊,鼓吹出去,只怕何家人一定能够谅解此事,当时五郎的宗嗣之位……”她没有再说,桓宣是个聪明人,会衡量明白的。
只是他的弓箭尚未举起,已经听得身后有缓慢奔驰的马蹄声隆隆而来,清楚有很多人朝着这里而来。
语气平和地仿佛孟洛来见她是再天然也没有的事,涓滴不晓得孟洛是为何会呈现在这里普通。
她一向绷紧了的手,终究松开来了,丢下那匕首,松开何玉娘,她快步向着马车外而去,奔向拓跋烈,他来救她了,竟然真的来了。
孟洛开口打断他的话:“我想见一见夫人。”
侍卫只得领了命,悄悄转到马车另一边去,筹办弓箭,照着桓宣的叮咛,以破釜沉舟之法处理面前的困局。
桓宣神采微微一变,他已经感遭到何玉娘身边的侍婢主子望向他那不善的眼神,是了,何玉娘不是平常出世,当日桓家与何家联婚之时,便已经订下盟约,何玉娘必须是桓宣的正妻,更是陪嫁了很多婢仆过来,都是对她忠心耿耿之人,难保不会将明天的事奉告何家人。
孟洛望着她,唇边勾起一抹森冷的笑,低低声道:“是了,已无旁人!”倒是缓慢自袖中取出那柄一向藏着的匕首,扑上前去,架在何玉娘乌黑的颈项上。
车队向着平城境外飞奔而去,只怕不消几个时候就分开平城向着南晋而去了。
“阿洛,我来了,不必怕了。”拓跋烈只感觉一起不管不顾飞奔而来悬着的心落在了实处,开口向孟洛道。
“我答允你,一到琅琊必定纳你为贵妾,”他一脸乌青,指着被孟洛挟持住的何玉娘,“她不过是占着正妻的名分罢了,毫不敢对你有半点不敬的。”
孟洛倒是目光果断地望着她道:“此话只怕是不便说与旁人晓得,乃是当日谢家六郎说与洛的……”
何玉娘望着孟洛,倒是挑了挑眉:“阿洛有话无妨直说。”
侍从大吃一惊,低声回道:“郎主,只怕一不谨慎会误伤夫人,或是伤了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