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媪看得微微有些失神,想不到这姑子竟有这般好面貌,可惜赶上了贼匪,心下更是顾恤,将那碗菜粥送到孟洛跟前:“没有上好的吃食接待朱紫,只要这碗菜粥,还望姑子莫要嫌弃。”
她一边考虑着,一边看着面前微微垂着头温馨不语的孟洛,不由一叹,道:“既然是如许,姑子若不嫌弃,可情愿留在我这里?”
不知为何,孟洛望着刘媪,正视她一双眼,莫名地生出一股数不出的感受,仿佛刘媪心中的美意和顾恤她尽数都能感遭到,能够体味到她的竭诚。固然不晓得为甚么会如许,孟洛在心中暗喜起来,如果能够寄身在刘媪这里,临时有了居住之所,也不必担忧流落在外遇见歹人或是韩氏使来寻她的人,不过是做些活计就能吃住,她另有甚么不对劲的,点头道:“多谢媪肯收留,我本就无处可去,能有居住之所已然满足,自当听媪的叮咛。”
孟洛看着那粗瓷碗中的粥,虽说是菜粥,但寡淡的粥水上只漂着几片野菜叶和希少的粟米,实在是寒酸不堪,但她晓得这已是贫寒百姓家中可贵的吃食了,她睡的这间柴房里堆得更多的是菽和橡实,这才是他们常日吃的饭食。
对着木盆里堆得高高的脏衣服,要在入夜之前全数浆洗洁净,晾晒好才可,孟洛并不抱怨,只是用力的捶打搓洗动手中的衣袍,纤细柔滑的手指都已经被泡的发白,额上也模糊有汗,如许的粗活对于她来讲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作为孟府大姑子,她向来未曾做过半点粗重活。
既然决定留下,那一身绛纱罗衫裙天然是不能再穿了,刘媪与她寻了一身本身儿子刘大郎留下的衣袍,缝补缀补,改得短小了很多,勉强能够让孟洛穿上。
她尽是感激地接过来,向刘媪道了谢,能够在她流浪身无分文之时收留,更是尽本身所能地接待,这份情义实在叫她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