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上席坐着一名大袖袍服高束笼冠的中年男人,边幅堂堂,器宇轩昂,未曾开口就已经让世人感遭到严肃之势,不愧为南晋第一世家谢家家主。
想来这些世家郎君必定不会不晓得这个,现在建康城中怕都已获得动静,粮食已是重金难求,那么他们就只要减少随行之人,来节流粮食。
只是剩下的几个世家中人却都没故意机留在建康,与谢家同进退,他们晓得羯胡夙来凶恶残暴,一旦破城,只怕毫无活路,建康固然是皇城,但南晋皇室都已南迁,再死守对他们毫无用处,天然是要走了。
于老捏着髯毛微微沉吟:“猜想不会有事,琅琊远在会稽,路远且难,猜想羯胡人意在建康,不会向琅琊去,且琅琊有琅琊王高昱坐镇,手握雄兵,无人敢犯。”
谢家家主看着堂中世人神采惶惑地交头接耳,晓得这些人不会留在建康,开口道:“诸位休急,谢家已经叮咛下去,每一家筹办了十车粮草奉上百金,也算是谢家一点情意,还请诸位不弃。”
他微微吐出一口气:“洛阳沦亡已是七日之前了,算来,只要不到三日,蛮羯雄师就会到建康城外,现在北上之路都已不成行。”此言一出堂中世人本来丢脸的神采更是一变,竟然已有七日之久,却到本日才让他们获得动静,只要三日的风景能够撤出建康,这也过分火急了。
桓宣神采微微和缓,却仍然眉头紧皱,如果跟从晋皇室南迁,只怕不晓得何时才气回琅琊,那宗嗣之位恐怕就……
于老欠身道:“敬诺。”
孟洛随墨香到了配房门外候着,于老正在内里与桓宣商讨,想来恰是为了羯胡人来犯之事,他们获得的动静天然要比孟洛从侍婢口入耳到的要详确地多,看桓宣面沉如水神采慎重,想来景象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