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满目鄙夷地指着孟洛:“而此女先前乃是被太子看重,竟然出入太子寝帐,大家皆知,如果带着她南行,只怕引来太子重视,到时候惹出了甚么事端,不但安危难料,更会坏了桓家脸面。切切不成带她南行!”
十车粮草,倒是这很多婢仆侍卫,如何能够撑获得新安!这一夜,谢府诸多院落的灯火都未曾燃烧,郎君们在担忧南迁之事,而婢仆们却都惊骇会被留在建康,个个心惊胆战偷偷哀泣。一时之间,谢府一片愁云惨雾。
倒是于老迈步迈出去,神采乌青狠狠瞪着孟洛,向着桓宣拜下:“恕某直言,此女切不成带去新安,只怕会惹出祸端来。郎君万不成因为一时私欲,带她南迁,后患无穷呀!”
桓宣即使是对于老尊敬有加,此时也是变了神采,模糊有怒强自按捺道:“于老那边此言,不过是一妇人,虽说粮草未几,但少带些婢仆也是足以到新安,为何会说惹来祸端后患无穷。”
他不信,在这等大乱临头之时,孟洛还会回绝。
桓宣倒是一惊之下,沉沉望着孟洛,内心涌起一股气愤,她是用心的,用心借着这个机遇不肯留在他身边,便如那日所说,她宁肯死,也不肯为他的姬妾,以是她宁肯挑选留在建康,与谢凡同生共死,也不肯与他去新安保住性命!
桓宣的院子里,不当差的侍婢们都挤在一处,低低感喟猜想着谁会被留在建康,现在已是大家都晓得,一家只得十车粮草,天然不会把统统人都带走。
“明日便要随皇族出城南迁,你……”他望着温馨的孟洛,俄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你本日就留在这里服侍,明日随我一道登车去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