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跪在地上没有言语,面色如常,恍若涓滴不会被她的话语所动。
王茉娘嘴角噙着一丝对劲的笑,走到孟洛跟前停下来:“先前不是还张狂着,自发得得宣郎一时的宠幸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现在如何沦为贱婢,干这等粗使差事了?”
木桶里的水乃是刚才厨里烧好的,滚烫难耐。孟洛一个激灵,只感觉滚烫的水刹时沁透了她身上的粗葛襦裙,灼烧着她的腿和手臂,痛地她不由地一缩,倒是强咬着牙竭力跪在原地,没有转动,更未曾叫出声来。
王茉娘本来就对孟洛恨之入骨,现在见她落魄至此,更是不会就此放过,一步步逼到孟洛近前,笑道:“我当初便说了,你只是个卑贱不堪的侍婢,莫要觉得一时利诱了宣郎就能放肆,本日还不是打回本相。”
她放动手中水桶,欠身拜下:“王家郎君、娘子安好。”
她咬着牙,互换动手提着,即使是再沉重也不肯放下来稍作安息。
自从打猎返来,孟洛便已不再留在桓宣身边服侍,被远远打发到杂役上,每日要做很多粗活累活,更是有先前嫉恨她的侍婢成心刁难她,将很多份外之事都塞给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