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便闻声桓七郎沉重的脚步声,想来他此时表情大好,大声叮咛侍卫:“将那小郎好生看好了,明日就要让他侍寝,不成教他跑了!”
正说话间,却闻声帐别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声,有兵刃交代的响声,像是已经交上手了。
出了营帐她倒是吓得愣住了,营帐外此时已是乱战,很多穿戴奇特手持胡刀的人与桓七郎身边的侍卫厮杀着,眼看桓家的侍卫已是死伤越来越多,桓七郎神采也越来越丢脸,他已经不敢再多看了,向着本身的马车奔去,大声呼喊着车夫赶着马车走。
孟洛听着帐外再无人走动,伸手取下了头上束发的竹簪,拢在袖中,倒是寻了条丝带束发,低垂着眉眼坐在席上,静等着桓七郎入帐来。
只是现在本身也落入他手中,只怕他不会放过,孟洛心沉了下去,望了一眼那瑟缩在角落里的小郎,悄悄地坐下了。
那羯胡人望了一眼那边马车上的徽号,奸笑着问桓七郎道:“你是桓家人?钱帛粮草在那里,交出来!”
不过一会工夫,就有侍从入帐带了那小郎出去,只留下孟洛一人在帐中,想来本日桓七郎是必然要让孟洛吃尽苦头了。
那侍卫倒是满脸忧色:“那些人个个骑着马,手里另有刀,只怕不是流民,来意不善!”
他踌躇了半晌,毕竟还是求生的欲望高过统统,渐渐屈膝下去,拜倒道:“请诸位饶我一命……”此时他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模样,这是多么的屈辱,这一拜断送了世家中人统统的名节崇高!
羯胡人!一时候活着的人都变了神采,面前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凶汉竟然是羯胡人!但是他们不是应当还在建康吗,如何就赶到新安城外不远了,莫非建康已经破了?
只是她很快回过神来,外边不知出了甚么样的变故,但这是绝好的机遇,能够逃出桓七郎的手心,她顾不得惊骇,仓猝起家来,跌跌撞撞向着营帐外而去。
桓七郎倒是已经吓得面白如纸,笨拙痴肥的肥肉都在发颤,他愣愣望着面前正指着他的胡刀,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是还不等她奔到马车边,来人已是发明了桓七郎爬上马车,冒死地呼喊着要车夫速速赶着马车逃脱。
望着桓七郎惊骇的模样,又道:“你如果肯叩首告饶,就饶了你的命!之前洛阳谢家人就是不知好歹,不肯告饶,都死了!”
羯胡人笑的更加肆意,对劲隧道:“世家也不过如此!终究跪下告饶了!”
一旁正与他们厮杀的几个侍卫倒是神采大变,叫出声来:“他们是羯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