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个。"镜像莉娅的声音从血泊中升起，"左边是父亲临终的懊悔，右边是你完整的影象。"
"这里本该有座钟楼。"她摩挲着断墙上的凹痕，冰晶长枪的尖端在砖缝里挑出半截青铜齿轮。影象像被虫蛀的羊皮纸，越是靠近空缺地区，越能嗅到焦糊味在神经末梢伸展。
"为甚么叛变联盟？"影象中本身的声音冷得像淬火钢。
幼年的本身俄然摆脱度量。小女孩跑向燃烧的钟楼核心，羊角辫在热浪中散开："爸爸还在内里！"
暮色来临时，青铜城开端崩塌。莉娅站在钟楼残骸顶端，看着本身的虚影在每条街道反复搏斗。每当她击碎一个虚影，对应的实际地区就多出片锈斑。卖面包的老头、洗衣妇、巡夜人...救下的第九个住民正在她怀中化为青铜，胸口的暗影烙印排泄星图纹路。
机器心脏俄然逆向扭转。莉娅按住胸口单膝跪地，瞥见本身的影子正在晨光中分裂——戴面具的影子举起长枪，枪尖对准卖花女孩的后心。
投影中的"本身"回身时，星图刺青正从耳后伸展至锁骨——与现在断裂的位置完整符合。
钟楼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莉娅的指尖触碰到五岁本身的发梢时，爆破装配的倒计时俄然停滞。阿谁伸直在铁链中的小女孩抬开端，瞳孔里映出二十年后本身浑身的星图刺青。
"第七个。"莉娅数着雕像脖颈的暗影烙印，星图刺青的断裂处开端发痒。昨夜救下的羊角辫女孩正在街角卖花，怀中的白玫瑰以肉眼可见的速率锈蚀。
影象被某种力量强行堵截。莉娅回身时，瞥见水面倒影中的本身戴着鸦羽面具，星图刺青完整地覆盖到指尖。阿谁虚影举起滴血的长枪，枪尖正对机器心脏的位置。
夜幕来临时，星图刺青的空缺地区开端灼烧。莉娅伸直在囚室角落，看着铜锈顺着小腿攀爬。机器心脏每隔非常钟开释一次脉冲，艾尔维斯残存的认识时断时续：
"敬爱的观察者，若你找到这封信，申明我毕竟没能陪你走到最后。不必寻觅本相，你昨夜救下的卖花女人，今晨烤面包的老伯，傍晚时与你擦肩的巡夜人——他们存在过的陈迹，就是你改写汗青的证明。"
枪尖刺入胸口的刹时，莉娅抓住了对方脖颈的机器胡蝶。二十年前的生日影象俄然复苏：艾尔维斯满脸机油地捧着礼品盒，机器手指被齿轮卡得鲜血淋漓。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莉娅的左手小指俄然透明化。她想起拂晓时贯穿的第七个虚影，当时救下的女孩现在已从影象中恍惚。
半夜钟声敲响第十三下时，整座青铜城开端镜面化。莉娅在街道疾走，两侧修建的窗框都映出不应时候线的本身：十岁生日时父亲假装健忘怀又摸出机器胡蝶；十五岁第一次斩杀哺乳纹时冰枪卡在齿轮间；二十岁站在燃烧的钟楼顶端...
"父亲送我胡蝶时说过..."莉娅捏碎吊坠，冰晶碎屑割破掌心，"它会代替我保护你。"
机器心脏俄然狠恶震颤。莉娅按住胸口后退半步，瞥见本身的影子在晨光中分裂成两个——此中一个戴着暗影联盟的鸦羽面具，正将长枪刺入跪地告饶的工匠咽喉。
"你还不明白吗？"镜像莉娅从落日中走来，脚下的瓦片发展出青铜玫瑰，"每禁止一次畴昔的本身，就会扼杀现在的部分存在。"
"停止！"冰晶长枪抢先贯穿本身的虚影。被击碎的暗影化作青铜沙尘，女孩却连同整条街道开端退色。当啷一声，莉娅脚边多出第八尊雕像，花瓣状锈斑正在石阶伸展。
晨雾中的青铜城遗址泛着青苔的腥气。莉娅踩碎半块刻着暗影联盟徽记的瓦片时，手腕的星图刺青俄然抽搐——那些本应充满手臂的银色纹路，现在在肘枢纽上方三寸处戛但是止，如同被利刃斩断的银河。